爷原谅。”
马车的挡帘掀起,笑容可掬的端郡王端坐马车上道:“不怪不怪,我们今天是突然袭击,本就没打算提前告诉你,不过好像没吓到你,反倒吓着了你的客人,真是不好意思。”
“王爷,雨花巷乃是商业之地,平日很少能见到天潢贵胄,今日您亲自巡视雨花巷,乃是雨花巷各店铺和客人们三生有幸,怎么会有惊吓呢?”
端郡王抚掌大笑道:“少拍马屁,我可不是今天的正主,我只是个陪客,今天来视察你这里的可是朝廷鼎鼎大名、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严伟东严大人!
严大人可是户部右侍郎,主抓东南财政,正是你们雨花巷的上级主管,就问你怕不怕?”
天火好奇道:“王爷,我又不曾作奸犯科,雨花巷里也都是良心商贾,这两边的客人也是大宋良民,我们行得正走得端,为何要怕?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队人马莫名出现,换做谁也会慌乱,只希望以后官府巡视时,能在安民和骚扰之间做到平衡。”
“说得好!既然你们都是良民,那就不怕本官来查,本官也不会故意刁难你们,如果你们确实是良心商贾,本官保管以后没人敢来这里骚扰!”
一个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只见一位身着紫袍的官员从第三辆马车上走下来,脸上有些不悦。
早听说端郡王和这个天火过往甚密,没想到端郡王竟如此纵容天火,一位郡王、一位国候和一位侍郎竟然被个平头百姓把马车拦在巷口不让进去,郡王竟然不恼,还在这里聊天打趣,成何体统。
严伟东不敢责问和催促端郡王,只好下车直面天火。
端郡王侧头一看严伟东道:“既然正使严大人都能这么体恤民情,准备步行查访雨花巷,小王和东鹿侯也不能特殊化,东鹿侯我们也下马车吧。”
“好,这一路马车坐来,老夫正有些气闷,不如一起下车步行。”一个健壮的五旬老者跳下马车,身着蟒袍,这是东鹿侯。
东鹿侯对后面的马车喊道:“黎观风使也下马吧,我们一起走进去。”
“好!”一个干脆的声音从第四辆马车上传来。
严伟东眼中露出一丝愠怒之色,他们此行是来巡视雨花巷,查找雨花巷管委会和天火的问题,没想到在巷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只能步行进去,气势上就弱了三分,一会儿还怎么好好查案?
但是端郡王一口咬定是自己先提议步行查访,现在自己已经下了马车,后悔也来不及了。
此时再反口上马车只会更丢人,他只能一咬牙道:“王爷、侯爷,既然你们也同意步行查访,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东鹿侯看到严伟东吃瘪的表情,心中暗道:“这个官迷一天就知道无中生有炮制冤案,这次不知道被谁利用了,主动惹上这个麻烦。
他以为天火背后是小十九,其实皇上才是他的大靠山。
不过天火自身也很厉害,刚才处处表现不卑不亢,还迫使严伟东只能步行进雨花巷,我看一会儿还有好戏看!”
端郡王向后面的队伍摆摆手,四辆马车和整队官兵知趣地让开了堵住的雨花巷口,撤到了相邻的街道内,只留下几名户部随行的司会和书吏,他们是这次查办的主力,自然不能走开。
官兵退出雨花巷后,雨花巷很快又恢复了秩序,端郡王感觉十分满意,他刚准备叫众人一起去璇玑分会,却突然发现平时泰山崩于面前都不变色的天火却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看向自己身后。
端郡王以为天火看到了熟人,急忙回头,发现背后除了东鹿侯和严伟东外,只有一位唐国派来协助宋国侦办邪教事务的观风使,并无他人。
而那位黎姓观风使也怔怔地看着天火,眼中有浓浓的狐疑之色。
端郡王忍不住问道:“天火,你和这位唐国的观风使可是旧识?”
天火摇摇头,径直从端郡王等三人中间穿过,走到黎茂面前。
“我们认识?”
“应该不认识?”
“为何我会觉得和你非常亲近?”
“我也是,我看到你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
“我受过伤,有一段记忆消失了,每次回想都会头痛欲裂!”
“我也是!”
“我叫天火。”
“我叫黎茂。”
天火突然觉得脑袋中如炸裂一般疼痛,身体不禁晃了晃。
黎茂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扶住天火,天火反手抓住黎茂的胳膊道:“我可以叫你一声兄长吗?”
“嗯,兄弟,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