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这副软梯是我的?
绳上的血也是我的?!
陈非心中惊骇,猛地回头,看向洞口正对方的井壁,那里的几个U型钉已经消失了!
这……这些U型钉也是我钉下的?
陈非脑里有些混沌,使劲摇了摇脑袋,看向上方,流浪汉半边身体都已经探入了井内。
来不及细想,陈非随手召唤出了几根U型钉,直接插向了井壁!
嘭——
院门猛地被踹开了,流浪汉的儿子还在井外,此时已经来不及进入井内,流浪汉在这一瞬间做了一个让陈非瞠目结舌的举动!
流浪汉一把推开了他的儿子!
“对……对不起!”流浪汉浑身如筛糠般抖动了起来,也不敢吱声,放轻了动作一点点滑了下来。
陈非身体支在井壁上,已经用一块黑布遮住了自己,有着刚召唤出来的夜视眼镜,他能看到流浪汉死死咬着嘴,满脸皆已是泪水,他压抑着哭声,缓缓躲入了本就挖好的那个洞,缓缓蜷缩了下去……
而井边,二狗已经被几个兵按在了地上,他余光难以置信望着井口,满脸都是泪水。
嘭——
又是一声巨响,又知什么被踹开了,一个极为粗暴的声音喝道:“这里没有!”
“你爹呢!”
嘭——
二狗似乎挨了一记,传出了很痛苦的声音。
嘭——
“你爹呢!!”
陈非看得清楚,流浪汉蜷缩在洞内,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抱着双肩的手指已经死死嵌入了肉里。他死死压抑住自己的哭声,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嘭——
二狗大概又挨了一记,此时还有一个士兵执着火把往井里照了照,以火把的光自然照不亮底部,当下井内的火光立刻消失了。
嘭——
“他……他去……咳咳咳……咳……他去台庄卖猪去了,明……明天才能回来。”
“妈的!”
嘭——
“走走走,赶紧去下一家!”
噪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但陈非仍能听到突然间会爆发出一两个尖锐的哭声,整个村庄哭喊一片。
而看对面的流浪汉,终于哭出了微弱的声音,嘴唇已经被他咬烂,鲜血浸湿了衣服。
陈非愣愣地看着这个将自己儿子推出了井外的流浪汉,不知该说些什么。
残忍吗?
时间急迫,若是二狗也进来,大概就会暴露位置,流浪汉这么做起码能保全一个,只是……残忍吗?
陈非发着愣,又看向了井底的软梯、井绳上的鲜血、井壁上的U型钉,似有所悟。
在自己触碰到流浪汉的瞬间,应该就是触发了那一段记忆,于是抓壮丁的士兵便闯了进来。继而,就是流浪汉此生最大的秘密了:他将亲儿子推出了生门,自己躲入了这个能寻得一线生机的地方。
陈非看着那已经晕厥过去的流浪汉叹了口气,爬出了井外,随便找了个地倒下醒了过来。
醒来的陈非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周围轻纱飘渺,缭缭檀香。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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