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远,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绕过一小半儿,炮仗又开始抱怨,可刚说了没两句,就见一大群野鸭子从旁边的树林里飞出来,这几天除了同伴,我们看到的活物太少了,炮仗抄起猎枪就打,连开两枪都哑了火,这才发现原来土枪太旧,火药已经受潮了,他马上回头示意阿菲开枪,可那姑娘无动于衷,任凭野鸭成群飞远……
黑疙瘩这段时间和小情侣唠得很熟,这会儿大概想在他们面前显摆显摆,“我小时候在乡下玩儿过气枪,那枪法真是没的说,家雀小不?一颗铅弹这个眼睛出,那个眼睛冒,现在要是也给我配上一把——”他边说边举起手指,比划瞄准,“啪!”
“啪!”
一只野鸭子头部炸开,扑腾着从空中掉落……
黑疙瘩愣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们都摸上了武器,但为时已晚,四周的雪地里突然跳出十几个人,个个手持冲锋枪,正是那些外籍雇佣兵。
几辆越野车从前面的山坳后绕过来,那个顶着上校肩章的络腮胡子坐在最前面,顺手捞起地上的死鸭子,到了我们面前跳下车,狞笑着一个一个打量。
炮仗离他最近,偷偷握紧了扎枪,擒贼先擒王,他的胆识确实让我佩服。可他的手还没抬起来,只听一声枪响,他头顶的皮帽就飞了出去,乱蓬蓬的头发中间被犁出一道沟,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却只蹭破了一点,这枪法让我心底发冷。
炮仗攥着拳头紧咬着牙,莫爷怕他还要硬来,在旁边小声说,“山炮别逞能,林子里有狙击手!”
“上校”把皮帽捡起来,掸了掸上面的雪,又扣在炮仗的头上,带着皮手套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脸,极尽挑衅。
炮仗气得浑身发抖,把头探过去,差点儿和“上校”顶了鼻子尖儿,两个人都是身高体壮,又穿着厚厚的衣服,离远看还以为是两只黏在一起的狗熊。
“上校”笑了,大胡子上结的霜哗哗往下掉,伸手去抓炮仗的扎枪,炮仗一肚子气哪肯松手,还想耍横,可身后的雇佣兵一枪托凿过去,随后几个人围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炮仗护住脑袋,任凭大皮鞋头子往自己身上招呼,一声都没哼。
“上校”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堆,那些手下便来卸我们的武器和背包,我很配合,主动交上去,同时偷看阿菲,本以为她多少会反抗一下,却没想到枪和包都被收走,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也是识时务的人呐。
反倒是梁放不太配合,背包被抢走之前,还不忘了把那些纸本掏出来,这举动更让那些人起了疑,翻看纸上记着什么,可能那些家伙数学还没有我好,更看不懂什么意思,干脆撕掉,扬到雪窠里,梁放带着哭腔去抢,被人家一皮靴卷到雪堆里,顿时昏死过去……
“上校”用蹩脚的中文向我们喊话,说他们只要我们的食物和钱,让我们乖乖地配合,说不定明天一早就放我们走。但他转身的时候,我很清楚地看到,他偷偷朝手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