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的聚集之地。右侧的息师直奔蓝田而来,沿路的秦军尚未集结列阵,便被息师击溃。很快就不是息师击溃秦军,而是溃散的秦卒冲击着后方正在列阵的秦军,息师赶羊一样赶着他们往蓝田城方向走。
“啊——”息师阵列里有人呼号起来,成通不看还好,一看惊的掉落了陆离镜。
“秦王!是秦王!!”成通不觉陆离镜已掉,他整个人都盯着那面赤红的,画有日月的常旗。这面常旗正从蓝田城内飘向蓝田城外,蓝田城外就是霸水,秦王这是要走。
“传令全师:速奔以杀秦王!”成通喝道,根本不看左右。
“将军有令:全师速奔,以杀秦王!”息师依然是一个标准的方阵,命令的传达非常迅速。很快全师就奔跑起来,冲向四里外的蓝田城。
息师的急奔造成秦军更大的混乱,城外的秦将见息师脱离己军而疾冲向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回头时,顿时看到大王的常旗正飘向城外。
“护大王!护大王!”尉、校、曲侯、二五百主、五百主、百将……,这些人全部惊喊起来,不由自主的也奔向蓝田城下,打算阻止楚军前进。
看见秦军驰援蓝田城外,息师将卒咬紧牙跑的更快。而息师的加速让秦军更加惊慌,连蓝田城头的秦卒都忍不住大喊。
“大王速走!加疾也!加疾也!!”王舟四层楼高,王车也极为宽大。这么宽大的王车甚是沉重,故而用的是少府仿制的青铜滚柱轴承。滚柱好磨,关键是套滚柱的那两个内外套圈不好造。少府做工不细,套圈里的滚柱这时候掉了出来。
“请大王……”轴承坏了两个,两个轮子擦着路面被挽马拖着走,根本就走不快。赵高跪在王车下面,要背着赵政走。
“何须如此!”赵政已经从王驾上下来,他的皮屦踩在肮脏的大地上。
大王下车步行,四周的寺人、内官全部伏拜,以求谢罪。谢罪归谢罪,最少猪人不要再推那辆越来越推不动的王驾,大王可以迅速出城,这让人大大松了口气。
这时候东门正门已大开,王舟正候在霸水之侧,就等着赵政登舟。而城外阻拦楚军的秦军士卒看着息师士卒冲矛而来,紧急列成的阵势极为单薄,第一排怒喊的矛卒冲来,就把军阵撞的大退,第四排时,阵列己被息师击破。
“杀秦王!杀秦王!杀秦王……”息师士卒高呼着,这时候那面常旗已出了蓝田城,行向霸水西岸。疾奔四里,每个人都很疲倦,唯有对秦人的愤怒还让他们强作支撑。
“大王!”白鹿塬比蓝田城高出一百多米,郢师北进横扫塬上的秦军,但这时,塬下的喊声让淖信、庄无地等人注视。
“是秦王?”熊荆看到了蓝田城东面飘扬着的那面常旗。天子之扛高九仞,高约十四米,旗身为帛,上画日月,全旗赤红,这样招摇的旗帜很容易辨认。
“秦王也。”连左右二史也惊喊,他们似乎马上就要见证息师击杀秦王。遗憾的是万余近卫守正在码头一侧,挡住了息师的去路,而霸水秦军战舟上的强弩开始攒射。
“距离几何?”熊荆惊异的看到战舟上的弩箭射入几百步外的息师。
“距离……”熊荆身边没有炮兵,难以估量战舟到息师之间的距离。
站在白鹿塬上,战场在四、五里之外,还被蓝田县城挡住了一角。被攒射的息师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后退。退出五十多步后,众人就看不见了。而这时,那面常旗已插上了王舟。
“天不绝秦也。”右史哀叹了一句,他本以为秦王要死在霸水之畔,甚至连记录此事后的引申他都想好了——灞水原是滋水,秦穆公霸于西戎,遂称其为灞水。
“秦人必败!”庄无地反驳道。秦王虽然登上了王舟,可蓝田城外的秦军因为保护秦王,阵势已全部混乱。塬下的两个郢师又端着夷矛急急攻到,一些无路可走的秦卒跳入了灞水。更多的秦军顺着灞水北走,局势已不是作战,而是追击。
“辋川何时可行?”熊荆对击杀赵政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他在乎是全军的完整。炮兵、辎重、马车全部堵在了辋川谷口,缺少这些,楚军只能止步于此。
“禀大王,尚……不知也。”炸开石壁要先凿开石壁,火药威力太小,需要凿开的洞很大。
“速问之!”熊荆收敛了所有喜悦,要庄无地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