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和攻山全然不同,没想到攻城的部队现在也要调去攻山。
“速命沮君驰援鸳鹜山。”司马尚不在前线不知前线军情,但主将成通说了有攻山之计,他自然不敢怠慢。苦等在这片水泽之上,每天除了晒太阳就是钓鱼,毫无乐趣而言。
溯着汉水一路攻城拔邑,攻城是陆蟜所长,野战不是,所以他并没有调往鸳鹜山。然而来自幕府的军命要他马上前往。看着军命上的‘即可’、‘速速’等语,他不免有些诧异。鸳鹜山方向已有息师、新蔡师两个强师,为何还要自己去?
“命你帅师速至鸳鹜山?”怀才不遇是什么味道?其他人不知道,假君逯杲却知道,怀才不遇就是醉酒的味道。半醉半醒的他听闻军吏大声阅读军命便笑了,待陆蟜签收完军命,他笑着说话。“必是成将军有攻山之计。”
“何等攻山之计?”陆蟜下达完全旅集结的军命,转头问他。
“攻城如何,攻山便如何,不然为何要让你速去?”逯杲一言中的。陆蟜思索时他扬起脖子喝酒,发现爵中已经无酒,提起酒壶要往酒爵里倒酒,发现酒壶也没酒,最后连酒缶中也没有酒。气得他一掌拍在木案上,大喝:“来人!还不快快添酒?岂有此理!”
“醉酒伤身,不可多饮。”酒是陆蟜让人移走的,见逯杲发怒要喝酒,他劝了一句。
“不伤脑即可。”逯杲嘿嘿笑道,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是在此喝酒,还是与我同去?”陆蟜不与逯杲斗口,只问他的去留。他自己已经在僕者的伺候下着甲,天热不穿泽衣,上衣一脱身上全是累累伤痕。
“我?”逯杲看着陆蟜身上的伤疤有些发呆。两人一同入伍,如今他身上白白净净,半点疙瘩也没有。誉士皆以伤疤为荣,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去哪里弄几块伤疤才好。
“我……”逯杲有些结舌,半醉中舌头也不听使唤。“与你同去也罢。”
逯杲知道成通对自己还是赏识的。十几万大军等在天池大泽,要想建功很难。鸳鹜山不同,鸳鹜山如果能有巧计攻下,还是在主将成通眼前攻下,逯杲觉得自己必会有重用。
他的想法如此,实际上他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重用。若敖氏麾下的师旅不缺司马,他也不希望成为若敖氏的谋士。然而郦且不喜欢他,只要郦且在大司马府一日,他就没办法再回到大司马府。不入大司马府,他聪慧头脑里的战略大计又怎会有用武之地?
着装严整的陆蟜,喝得醉醺醺路上还呕吐好几次的逯杲,率领着攻城旅从天池大泽到沮邑、过沮邑不入直接顺流行往南郑,到了褒水不能行舟处方弃舟登岸,而后全旅从刚刚开辟的山道前往鸳鹜山。一路急行,第四日全旅士卒才赶至鸳鹜山附近。
没有乘车,陆蟜与士卒一同步行,谷道上输运车马、力卒不少,人声嘈杂,然而未到鸳鹜山,陆蟜便听闻了一个声音,那是轰隆隆的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