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营的巴人全被他收拾了,然后用钜铁拷住的爱妾身边多了一干听话的奴仆。
为了酋长的长女,夕族守在山坳的最前,此时楚军突然开炮猛轰,哪怕他们躲在山坳拐角后方,也被吓得惊慌失措。四十五斤炮只是名称上的四十五楚斤,实际炮弹重量达到四十七楚斤(11.75公斤)。发射如此沉重的炮弹,炮膛内塞满了火药,每一次发射不光是炮身炮架,炮卒脚下的地面也会猛然一跳。
拐角在四百米外,跳跃着炮弹只要击中了目标,山岭也会被削去一层厚厚的土石;如果击中的是树木,树干不论多大直接被打断,整棵树咔咔咔‘轰’的一声扑倒下来;击中士卒那就更不用说,人体好像怒摔在地上的浆果,血肉模糊的涂抹在土石上,惨不忍睹。
楚军军中不忌女子,逯杲带着他的爱妾正立于火炮后方。这名高挑白皙的巴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火炮发射,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身处敌阵,也忘了自己手上脚上戴着钜铁镣铐。和她身边的仆臣一样,她的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火炮轰鸣不断,熊荆印象中的一百码内可洞穿五英尺厚木板的四十五斤重炮,把拐角附近的树木全都打断,满是枯草的山坡袒露出泥土下数尺的岩石,岩石上坑坑洼洼,碎裂清晰可见。炮弹每每击中岩石,碎石便在空中飞溅。
这时候再也没有巴人敢露头了,躲在拐角后方的他们驻着盾牌,蹲在低处,整个人缩在盾牌后方。
“告之。”逯杲转头看向自己惊恐不已的‘爱妾’,他这是对一个懂雅言的巴人说话。“我军今日再攻,自要攻上山口,夕族若愿此时退走,我可令炮卒停火,不然……”
逯杲说完,巴人就用巴语对夕咸说话,夕咸转过头向逯杲投去仇恨的目光。逯杲看上去是在表示自己的仁慈,实际是一种变相的劝降。夕咸嘴里说着巴语,越说越急,可惜她行动不便,身边也没有武器,不能当场格杀这个夜夜凌辱自己的楚人。
“既然不愿,”逯杲确实是在劝降。夜长梦多,他不想明天、后天再攻至山口下。“告之炮卒:巴人不愿退走,当曲击之!”
“假君有令:火炮曲击!假君有令:火炮曲击……”军吏大声的下达命令。为了攻破山口,沈顷所属的炮营暂时划在攻城旅下,由攻城旅指挥。陆蟜是旅率,然而真正的指挥者是逯杲,是他在指挥作战而不是陆蟜在指挥。
曲击就是曲射,如果是平地,曲射很难有什么效果,但在山地,目标是一片山坳——炮弹必然要落在山坳里,那效果就不同了。早有准备的炮卒暂停射击,把火炮拖入准备好的斜坑内。再开炮时,之前几乎平行着地面飞行的炮弹高高地射向天空,然后从天空快速落下,砸入拐角后方的山坳。
直击一旦变成曲击,哪怕落下的是不能爆炸的实弹,也打得拐角后方的巴人鬼哭狼嚎。一些人丢弃了牟弩,扛着木盾溃逃,然后他们一旦失去拐角掩体的保护,当即被炮卒发射的霰弹横扫。战场就在四百米外,夕咸还有夕咸身边的巴人将战场看得清清楚楚。刚才还想杀了逯杲的夕咸不得已看着逯杲说话,要他放过自己的族人。
“你对巴蛇起誓,此生安心做本君的妾,本君便放过你的族人。”逯杲胸有成竹,陆蟜闻言却猛然皱眉,他警告道:“此事若被朝臣所知,你我难逃其罪。”
“知又如何?肉食者鄙!。”逯杲不屑。“如何攻拔鸳鹜山,将军已予你我全权,他人岂能多言。时辰!此时最要者乃是时辰,战事绝不可拖到明日。”
逯杲说这话,回头带着疑问看了夕咸一眼。明白他意思的夕咸含泪跪地拜天,喊着巴蛇之名立下誓言。见她起誓,逯杲命令炮卒停火,夕咸身边一个巴人也被派了过去。很快陆蟜就看到拐角处的巴人全部退走,守在第二道拐角。
见他有些发傻,逯杲奇怪道:“巴人已退,为何还不下令?”
“传令!进。”陆蟜不是发傻,而是觉得奇怪。他一下命,早就剑盾在手的士卒快步上前,抢占巴人退走的拐角。
“巴人为何退走?”陆蟜不解道。
“知难而退而已,拐角不可守。”逯杲又指了指山坳两侧高处的巴人,“只是山坳退走,非全军退走。若我拖炮上前,彼等必将射杀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