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他觉得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不及下臣也当尽力为之。”勿畀我道。此言说完,见淖狡与鲁阳君没什么吩咐,他起身揖了揖,便随即退下了。
“此事必然有妖。”同样的判断出现在秦国曹曹掾桓齮口中。
他之外,赵国曹曹掾的禽伯也表示赞同,“鸳鹜山死生之地,秦人必要死守,焉有弃守之理?”
“那秦人欲将如何?”勿畀我看向两人,自己也在思索。
“弃守乃因秦人已有必胜之心,不然为何弃守?”桓齮道。“郦司尹所言有理,蒙恬年少,然蒙恬幕府谋士皆是其父之谋士,腹心蒙珙曾是其祖蒙骜之腹心。如此老练,岂会犯下错谬。”
“必胜之心?”桓齮的提点让勿畀我浑身一震,他想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难道、难道秦人已造出大翼战舟,可与我一战?还是秦人铸出不逊于我之火炮,已破火药之秘,可与我堂堂而战?”
“亦或是王翦、李信、圉奋之军皆返关中,彼时秦军三倍于我,我军必败。”禽伯提醒道。“夜袭不成乃因秦人彼时未备,今日弃守乃因秦人诸事已备,可决而战之也。”
“这……”桓齮的思路是正确的,禽伯的推断也非常合理。如果鸳鹜山只是秦人控制决战时间的一个因素,那死守和弃守便很好理解了。只是,到底是什么让秦人有了必胜之心呢?
“来人!”停止思索的勿畀我喊了一句。他人不知答案可以问知彼司,知彼司不知道答案那就只能问侯谍了。致使秦人必胜的只有战舟、火炮、以及兵力,侯谍探查的方向也将针对这三个方向。
楚军若再胜秦军,进而攻入关中,秦国将亡,因此很多潜伏不用的侯谍这一次也将启用,侯谍平常禁止的各种限制也将解除。因此在下午,熊启死后谨慎使用的讯鸽成群成群地飞出郢都鸽笼,飞向秦岭以北的关中。
似乎在一夜之间,此前被国尉府压制下去的关东侯谍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半夜里被下臣唤醒的卫缭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又挥挥手沉沉睡去。第二天视朝完,他才亲向赵政报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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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我们回到地理和已知事物上来。”赵政西狩于雍城,亚里士多德四世与他的学生扶苏自然也跟着来到了雍城。七艺之外,亚里士多德四世也教授扶苏认识已知世界,为此他专门让人准备了一副已知世界的地图。
这幅地图最西端是我们的海(地中海),还加上了东亚部分,最东方显然是齐国的成山角,以及传说中的瀛洲。亚里士多德四世的教授从地中海最南方说起,他道:
“这条是埃及的母亲河,尼罗河,她很可能来自南方的一座高山,但也有可能连通着红海,也就是楚尼人所说的红洋。如果是这样,那么航海家可以不经过埃及运河,直接溯尼罗河向南就能找到通往印度的航道。
当然,航海家也可以不去印度,而是继续往南,像三百多年前埃及法老支持的腓尼基人呢一样,绕过南部大陆,然后出现在达赫拉克勒斯石柱之外。”
说到这里亚里士多德四世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据我所知,楚尼人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他们的商船横跨红洋,绕过了南部大陆,出现在达赫拉克勒斯石柱之外,最后进入我们的海。他们友好访问了迦太基,接着又访问了埃及……”
楚尼人是亚里士多德四世不得不提到的东西,楚尼人精湛的航海技术和美丽的商船已经成为地中海各国谈论的焦点,虽然他们的商船在地中海突然消失。
感觉到扶苏要问楚尼人的问题,亚里士多德四世连忙咳嗽一声,说道:“孩子,必须知道的是,已知世界是可通过海洋互相连通,任何国家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已知世界的一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