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
如果王翦也败了,秦国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熊荆冷酷的笑起,郦且与勿畀我神色便变得郑重。虽然说敌众我寡,但会战时什么都可能发生,也许,楚军就胜利了呢?这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熊荆的笑容,郦且忍不住开口:“若此时十五、十六岁之竖子可与战,我军胜券在握也。”
“十五、十六之竖子?”熊荆马上没有了笑容。“此不过五、六万人,可冲矛者屈指可数,如何与战?且此事在早已在正朝议过,今日为何再提?”
征召五尺之卒的提议不是第一次提了,大泽战败之后正朝就议论过。即便熊荆没有授意,正朝上也是反对征召五尺之卒。以身体条件而言,十五、六岁还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矛卒——不说五尺,六尺之卒体重最多四十公斤,普遍三十五公斤,钜甲铁胄钜剑夷矛皮靴,这些加起来已是二十五公斤,背负占身体七成重量的武器装备作战,还要奔跑冲矛,那是不可能的;
再则是败了怎么办?败了这些未成年的楚卒将变成一颗颗人头,成为秦人升爵的台阶。既不能于战有补,反而会被秦人屠杀,这样的事情没有哪个将率敢点头答应。
郦且早知不征召十五、六岁竖子的原因,他只是太想赢了而已。被熊荆一反问他脸上出现些尴尬,揖礼之后匆匆退出去了。他走,勿畀我也走,等两人下阶了熊荆才想起来熊悍的事情还没有问,这件事只能明日再问了。
清爽的清晨,郦且勿畀我来过便再无大臣们来了,熊荆坐了一会连打瞌睡,又坐了一会,直接退往小寝,换了衣服直接奔武场了;近千里外的秦军沙海大营,每日升帐的王翦尽管有了一些倦意,还是耐心听着诸将禀告军务。
士气、粮草、操练、辎重、营垒、敌情……,每天他都要花将近一上午的时间处理这些琐事。对于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将来说,这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情,但如果要掌握整支大军,他就得事无巨细的一一听取。有问题的地方更要立即指出,做得好的地方要马上赞许。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想使六十万秦卒士气高涨,就要先使六十个都尉士气高涨。要想六十个都尉士气高涨,不是说假话、说大话哄他们,而是要让军营有军营的样子。‘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王翦不知道这个八个字,但秦营现在就在贯彻这八个字。
总的说来,从三月到现在,秦军军心已经安定了下来,但远没有到主动求战的地步。王翦也不急,他的计划是明年再发动攻势。今年一是安定军心,这个已经做到了;
二是加紧操练,这个正在做。此前士卒每两日练习一日,每十日出操一次。这个月起,见军心安定,王翦终于将操练调整到正常,士卒每日皆练,每五日出操,出操如果考核为‘最’,那第二日便可休息一日;
最后则是准备武备与粮草。但这就不是王翦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这必须依赖赵政的支持。与郦且猜想的一样,王翦抵达沙海后,发现最大的问题是甲胄全失。缴获自赵齐两军的已钜甲所剩无几,只有圉奋的骑军保留了一万多套钜甲。
少府停造战舟不是没有缘由的,王翦多次催促,认为少府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要马上打造甲胄。六十万秦军,最少要有十万套可用的钜甲或者铁甲,没有,士卒拿什么去与楚军交战?
甲胄之外,第二个问题就连王翦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秦军缴获钜甲,也缴获楚式夷矛,夷头的矛尖卸下装在更短的矛柲上,就是秦军的酋矛。沙水大败,丢盔弃甲之下,重达十几斤的酋矛也被秦卒丢了。最后回到沙海大营的秦军只有三、四万人手中还有楚制酋矛,其他人手上要么是短兵,要么就是少府不甚合格的。
甲胄只要十万套,堪比楚矛的上好酋矛最少要三十万杆。王翦很担心少府打造不出来。如果打造不出来,他这个大将军就不再的用什么武器去撕开楚军坚固的钜甲了。
“禀大将军,少府大工师叶隧、铁官之吏司马无泽求见。”闭帐之后,王翦由亲自王各尉巡视,才巡视了两个尉,幕府令卒便跑来禀告。
“哦?”王翦眉毛挑起,他不清楚叶隧为何亲来沙海,难道是……
“请大工师前往武场。”王翦不假思索,他不喜欢文人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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