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项梁剑锋前指,命令道:“杀!”
“杀!”骑士远远的就积蓄了马力,项梁军命既下,无数骑士大喝,策马奔向正在缠斗的秦骑。
项师一千余骑冲入战场,秦军斥骑必然不支,可就在项师一千余骑往前加速时,一支刚刚赶到牧泽西岸的秦骑也徒然加速,往战场疾奔。
斥骑之战演变成两军大规模骑战,这是谁也没有意料到的事情。项梁不敢像兄长那样托大,率师奔驰的他一边打马向西,迎击这支刚刚抵达的秦骑,一边大声命令,要求随从速速前往幕府告急。眼前这支骑军之后还有灰压压一片的秦军骑军,这绝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
“秦骑攻我?”开拔不过一个多时辰,前军还没有走到二十里,项梁便派人前来告急,这让熊荆极为惊讶,妫景、庄无地、彭宗等人也很是惊讶。
“然也。”告急的是项梁的一个随从,妫景认识他,叫项六。“将军听闻斥骑告急,遂率骑师前往相救,至牧泽南岸,秦骑也至也。秦骑之后还有近万骑卒,不救不及也。”
“秦骑争夺牧泽南岸,何故?”庄无地不明所以。“阻我军横越牧泽否……”
“走!”猜测是司马与幕府谋士的事情,庄无地几个人还在猜测秦人为何如此,熊荆已经策马出列,快步奔向行军队列前方。他驶出队列,近卫骑士也驶出队列,郢师三个骑师,鄂师三个骑师,若敖氏一个骑师,还有其余各师的骑士开始汇集。
沙水一战后,楚军还有一万两千多名骑士,此时近万名骑士奔驰在队列西侧,马蹄践踏出阵阵白色的雪雾,队列中的步卒炮卒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只能不断的往前张望,暗自嘀咕。一些领兵的将率上前行礼相问,却被近卫骑士挡住了,他们大喊着‘勿以敖在’。
“报——!”熊荆刚刚超过最前方的项师,前方便有斥骑飞速奔来。骑士看见三头凤旗速度更快,止步时勒马太急,龙马的马蹄竟在雪地上打滑。
“何事?”熊荆见状有些不悦。龙马宝贵,直到今天,养马岛每年才产七百多匹龙马,骑士应该爱惜。
“禀大敖,秦骑愈多,我军不敌,请速速相救。”斥骑半身血污,马身还插着箭矢。这是冒死杀出来的。熊荆心中的责备不由消解。
“秦骑几何?”他问道。“何人帅之,圉奋否?”
“秦军上万,未见圉奋将旗。”斥骑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到圉奋的将旗。
“便是圉奋,也不敢亮出将旗。”妫景道。楚军骑士与圉奋仇恨最深,圉奋敢亮将旗,骑士肯定会直奔圉奋而去。这场骑战最莫名其妙的是两军不知在争夺什么。
“传令重骑:着甲,列阵。”熊荆没有过多思考,他现在要做的是驱散秦骑,确保行军的安全。
“大敖有令,着甲、列阵!”重骑一人数马,甲胄和武器全由另一匹马驮载,另外圉人还骑着一匹马。重骑着甲披甲重骑士一个人无法完成,必须靠别人的帮助才能完成。
重骑下马着甲,轻骑在侧护卫,花了足足半刻多钟时间,这些重骑才着装完毕,每两个旅与一百多名轻骑组成三个楔形阵,其余七千多名轻骑则组成一道巨大的横阵,快步奔向牧泽南岸。
“报——!荆王来矣……”站在牧泽西岸的圉奋听到了斥骑的军报。实际上从楚军骑士集结奔前起,他就不断收到讯报。他本以为楚军会以最快速度北上,没想到楚军重骑着甲耽误了半刻多钟时间,直到现在才看到那面令所有秦军士卒既渴望又畏惧的三头凤旗。
“荆王已至,若之何?”畴骑之将赵腾跃跃欲试。亚麻甲使得秦军士卒不畏箭矢,也使畴骑的战马不畏箭矢。这一点极为重要,此前畴骑战马体重太轻,背负不起石甲与铁甲,皮甲又不堪用,批两层皮甲依然会被楚军破甲重箭射穿。亚麻甲轻韧,完全满足了畴骑战马的防护需要。
“畴骑乃破阵之骑,何以破骑?”圉奋嘴角勾出些笑容,他的目光擭紧离得最远的义渠鸩,“我闻义渠骑卒强于天下,此战当以义渠骑卒击之。”
从河南地调至中原,除了兵力上的集结,自然还有另一侧意思,那就是消耗义渠人,维系关中骑兵与义渠骑兵的平衡。圉奋没下军令时义渠鸩闪避他的目光,下令后义渠鸩愤然与其对视。可惜圉奋毫不畏惧,对视的结果是义渠鸩退让,他用戎语低喝一声,镶金嵌银的马车奔驰而出,四周的卫骑紧跟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