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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面面相觑,颇为为难。这不检查吧,老大那里说不过去,检查吧……又要得罪汤成和养乐多,这可如何是好?
“得罪汤公子实在不妙,可若是你我不说……老大未必知晓!”
“就是,让他过了吧……”
士兵们略微商议了一番,连忙上前笑道:“汤公子请吧,之前若有得罪,还请勿怪……”
“嗯。”汤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一挥,便让几十个壮丁抬着木箱启程。
“你们在干什么?”
却在此时,忽听得不远处一声响,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快步走来;身披轻甲,手持长矛,步履沉重,体格刚强,与那些壮丁相比毫不逊色。众士兵见得来者大惊失色,连忙行礼道:“老大!”
那人正是养家老大养天同,他面色肃穆,颧骨突起,一副悍将模样,恶狠狠的盯着士兵们,道:“我说了多少次,所过商客船舱、行李皆需探查,你们敢偷懒?自己说说,偷懒怎么罚?”
“军,军法……二十杖……”
养天同登时喝道:“明知故犯!”
“我们不敢啊!”
“是汤公子,汤公子的行李我们不敢随意检查!”
“老大饶命!”
养天同这才抬起脑袋,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汤成,略一拱手:“原来是汤贤弟啊,长途跋涉而来,所为何事?”
汤成笑道:“听闻老五禁闭在家,特带一些东西来见他。”
“是吗?……”养天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五弟和汤家关系极好?若自己想要继任蜀山氏,得到外来援助是最重要的——偏偏商人已被养乐多拉拢,占据了最有资金的一脉。
只是他并不知道,汤成有龙阳之好罢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他手下掌握蜀山氏所有兵马,难道还怕自己弟弟与外族勾结吗?
“贤弟恕罪,吾父前几日下了严令,过往船只、辎重皆得探查,不可徇私,还望贤弟能够配合!”
汤成笑容不再,沉下脸道:“不可有例外?”
“希望贤弟理解。”
汤成无奈的摇了摇头,却难掩脸上紧张之色,苦恼道:“既然养兄如此言语,那便请吧!”
“多谢配合!”
养天同很欣慰汤成的配合,便叫了几个士兵拉开那扁平的木箱。盖子一开,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青铜器皿,下面衬着些许的丝绸,每个箱子皆是如此。
这让养天同有点郁闷,问道:“贤弟,为何二十几个箱子全是青铜器皿?”
汤成道:“前些时日听老五提起,说尊府家中器皿被偷盗许多(先秦的铜比铁值钱许多,就是所谓的“金”),故而赠送此物与老五,让他转送养公,也好让养公知道老五的孝心啊!”
养天同恍然大悟,心道汤成心思果然缜密,不愧是做商人的,却又问道:“可是此物并不多,装在五六个大箱子中便可,何必浪费木材?”
汤成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养兄有所不知,此乃中原礼数,赠送青铜器皿一箱不可过九,因为周天子的大鼎只有九个,若是超过,便是僭越!”
“还有这种礼数?”养天同一脸懵逼,他好刀兵,这些礼数他还真不知道多少。
“中原礼数之繁杂,非我等所知也!”
养天同见他谈吐得当,确无差池,略一沉吟,便道:“也罢!量你也不会有甚差错,放行吧!”
汤成惊喜无比,却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力道,连忙恢复原样,拱手道:“多谢养兄,来日请阁下喝酒。”
养天同并没有注意到异常,笑道:“如此,待我得胜归来,便静候老弟美酒了!”
二人不再谈论,汤成便指挥着那几十个壮丁抬着木箱子朝部落深处走去,若不是穿的厚实,恐怕养天同都能看见他背后的冷汗。
“终于……进来了!”
一头蓬发被缓缓撩开,露出了泰甲严肃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