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杰抬手示意,让他起来:“尹世侄,华亭县可比不得华阴,那里地贫民穷,十年九旱,而且民风彪悍,教化不易,你可不是去享福哦。”
二叔恭敬地行礼:“老大人所言极是,我一定倾尽全力,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
王杰摇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你有一颗仁心,竟然不惜倾家荡产来灭蝗,就冲这个,你定能在任上,做出不俗的成绩。”
大家面面相觑,前天,他已经说过这话了,今天为何又说一次,大家猜想王老大人想要隐瞒已经来过一次的事实,但为什么呀?
二叔脸色赧然,道:“极力灭蝗的事情,都是小侄尹嘉豪做的,卑职实在不敢居功。”
“哦,你不是家主吗?”
“虽然我当家,可是侄子竭力要这样做,我也不好阻拦,老大人,惭愧啊,我还不如没有成家的小侄儿懂事!”
大哥也跪了下来:“老大人,不是二叔不肯行善,实在是心有顾虑,都说蝗虫是神虫,闹蝗灾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三弟却说,蝗虫就是蚂蚱的亲戚,灭蝗不会给天下带来灾祸。其实,我现在已经信了三弟的话,我们家买了那么多的干蝗虫,所有人都无灾无难的,我们华阴的农民成天捉蝗虫,活的反而比周遭县府的农民好。”
“唔,我一路走来,的确华阴比别的地方民众的情况好很多,看来,你们家功不可没。”
“老大人明见!”
王杰慈爱地看了看大哥:“起来说话,听说你读书不错,今年可打算应考?”
他为何又问这个问题?大家的脸上,疑惑之色更重,但没人敢说出来,只听大哥道:“是的,我是一等廪生,也除了孝服,可以应考的。”
“好好考试,皇上还等着你这样的年轻人为朝廷出力呢。”
大哥哽咽着行礼。
王杰又扭头看我:“呵呵,你就是尹家的三公子了?”
“正是世侄孙尹嘉豪!”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笑了笑:“二叔、大哥都要从政,那我就从工商,虽然工商不如士农,但也是正途,若是世人都去做士农,那谁来造车供人坐、造犁耧耙耱给农民?还有,若没有南粮北运,北方人吃什么?若没有商业交流,咱们国家的瓷器,怎么换来洋人白花花的银子?”
王杰想了想,问:“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我笑:“有银子可以赈灾,百姓无饥馁之忧,有银子就可以造兵器,国家就无内忧外患,有银子还能供天下的孩童读书,读书人多了,百姓就知书达理,社会安定!”
王杰吃惊地看着我:“没想到你的志向很大啊,真是个好孩子。”
但他的眼里只有读书人,见我立志经商,热情顿减,敷衍地夸赞两句,就准备告辞,结果身子动了动,却站不起来,他日夜兼程地赶路,累坏了。
“老大人如此劳累,怎么三天前来一次,现在再来一回呢?”我很是不解,不由问出声来。
“三天前我来过?”王杰特别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