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的技巧,我不去教导,他们之中肯定有人会有野心去寻找,这种东西说不好,滋生出来,你都不知道的。”
“长久以往,草原的武学就会被南方同化,最后.....消散无踪。”
孙长宁听得沉默,思量了一会,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可能出现的后果罢了,只要有引路的人.......”
“引路的人?谁来引路?我已经一百岁了,别看我这个样子,活蹦乱跳的,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魂归黄土,后面教了个半半拉拉的,谁来继续教?练出个半吊子还不如不练。”
老萨满叹着气,同时抬起头来:“而且,我说过,这是坏了师徒规矩。”
孙长宁感到质疑:“仅仅是劲力,不涉及任何的武学方法,怎么就坏了规矩?”
“我是草原人啊,孩子。”
老萨满看着孙长宁,大笑起来:“我是草原人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师父虽然是有着民族大义的人,但是他仍旧留了一手,只是他相信我的为人,才让我立下誓言,不得传授任何草原人劲力的使用方法.......”
老萨满的眼神此时低沉下来,那语气有着莫名,呢喃而语。
这一瞬,大丘之上的气氛似乎变得异常的压抑,而孙长宁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此时站在坐着的老萨满身前,就像是在见一位古老的贤人。
这就像是跨越千古的对面,夕阳的光芒渐渐打落,破开云霞,染红了天和地,那赤色漫天,就像是血一般,炽热而又鲜红。
而那大日,就是心脏。
世上的人们,虽然各有民族的归属,但身体之中,流淌的都是鲜红的血液,那心脏,同样都是鲜红且炽热的。
风吹了起来,那当中,有一句呓语,缓缓响彻在大丘之上。
“我终究不是汉人......”
一句话,之中隐藏了无尽的话语与念头,恍惚之间,岁月仿佛倒退到了那个年代,而一个从草原上来的懵懂汉子,遇到了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老萨满的眼神有些迷蒙,当中似乎有泪花隐现。
......
【你从哪里来?】
【....草...草原....】
【有地方去?】
【没......】
【国家乱了,你独自南下,没点手艺,怎么活?】
【不知道....】
【正好茶馆缺人手,你在我这里干吧。】
【....谢谢....谢谢】
【不用谢,以前我是个跑镖的,我叫李尧臣。】
......
老萨满的目光当中,有着泪花,同样有着追忆。
逝去的终将逝去,活着的仍旧活着。
有的人死了,但他仍旧活着,有的人活着,但和死了无异。
“师父啊.....”
老萨满的头昂起,那满脸的皱纹,挤在了一处,其中,满是风霜与心酸。
“我终究,不能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