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从隐秘渠道获悉此事。
与董卓并不对付的人,自然是拍手称赞,若不是晚上宵禁,肯定会开宴席庆祝。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内,受不了太尉把持朝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冷眼旁观的人也不少,多是密谋推翻汉室,用董卓做刀的门阀家主,他们还不知道太尉被李儒劝说,想要尽快扩军的消息。
眼看董卓麾下凉、并州军势力暗弱,就有人准备将西园军残部打包赠送,不料此举彻底触怒了典军校尉曹操。
同样门阀出身的曹孟德,不敢怨恨出馊主意的高门大姓,毕竟都是累世簪缨的显赫家族,实在是得罪不起,他把忿恨全部倾泻在太尉身上。
翌日凌晨,群臣由御道入朝议事,所有人都想看董卓的笑话,毕竟其麾下的西凉军和兼领的并州军损失过半,军势声威大不如前。
唯有典军校尉曹操没有任何表情,身边也没有曹家和夏侯家的亲近子弟跟随,孤零零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没过多久,董卓就被几十人前呼后拥着乘车走过,人人侧目而视,却没有如预料中,看到太尉的坏脸色,有人腹诽几句,甚至忍不住脱口而出。
“西凉军不过如此,被几条毒蛇弄地死去活来,照这样看来,肯定是不适应洛阳地界的气候,还是滚回边陲之地喝西北风罢。”
“嘘……噤声!小心点,你不要命了,被他听见就惨了。当初,太尉剑履入殿时,金瓜锤可是砸了不少孤直老臣的脑袋。”
“哼!左右不就是一死嘛!麾下大军被人硬生生弄没了四五千人,一夜之间的事情,且看他能蹦跶到几时?”
“汉贼!身负先皇恩典,不思回报也就罢了,趁着新帝登基继位,率领大军入京,把持朝政,欺凌朝中重臣,据说他还想行伊霍之事,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
董卓耳朵不聋,听到御道两旁的人群议论纷纷,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荒谬言辞,却把他深深地激怒了。可是,所有人都在准备看笑话,他想起李儒的话,硬是忍住这口气。
“等着!等我帐下众将领扩军后,到时你们哭都来不及。扩军的费用,都要从朝中重臣身上尽量搜刮。这群贪渎成性的国蠹,家中资财钜万,哪有资格说我,都该统统杀头。”
此次朝议,太尉董卓底气不足,手心按着剑,在朝堂上走来走去,就像巡视自己地盘的虎王,对任何一个胆敢有异议的重臣,都是怒目而视,倒也无人敢正面对抗。
董卓心里有所成见,自然对有可能谋害他的朝臣没有好脸色,拿出来讨论的军国大事也没有结果。朝议结束后,百官各自散去,典军校尉曹操却觍着脸过来。
兵行险着,必须先定后路。曹操必须争取时间,安排曹家和夏侯家的亲族离开洛阳,如此孑然一人,才能做泼天的大事。
曹操接近董卓的理由很简单,朝中重臣瓜分了南北两军,现在看中他手里的西园军残部,准备私下瓜分了事。反正都是卖,还不如找到一位阔绰的豪客,卖上一个好价钱。
董卓得知此事后,起先是有点犹疑不信的,不过稍后李儒送来的秘信,却间接证实了此事。
值此西凉军、并州军被人暗算大为折损的关键时期,典军校尉曹操此举,不吝是雪中送炭、绝渡逢舟、暗室逢灯的义举。
太尉董卓顿时老怀大慰,反过来担心自己出价太低,会逼迫曹孟德转投向皇室,毕竟他出身曹家,也算是和内廷宦官有所勾连。
没过多久,典军校尉转投到太尉董卓麾下,连带奉上西园军残部的消息,就在京城洛阳不胫而走。
紧接着,太尉董卓就宣布要扩军了,随即对聚居在城南的勋贵、重臣,甚至富商大户,挨家挨户地索要军衣、铁甲,若不没有实物,交钱也可抵充,若是连钱都没有,家里值钱的物件,就得上缴充公了。
一场大规模的收刮就此开始了!为了安定军心,董卓放西凉军和并州军入城,参与征收扩军费用的事务,局势发展立即突破底线,连普通的市井百姓,也没有放过。
看着家里水洗似的干净,不少人暗中咒骂,回想起以前的富足日子,眼下一贫如洗,几乎破家,都开始念叨皇帝的好处,就算是先皇刘宏,许多人还是相当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