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随着京杭大运河的开凿,扬州这一原本并不如何起眼的城市一下子就成了天下之明珠,似乎将全天下的诗人所能穷尽的最美好的诗句全都给他也总嫌不够。
秦浩和李泰等一行人虽不是烟花三月骑鹤而来,初秋的扬州城却也是美不胜收,尤其是对这些关中的汉子来说,仿佛连吹来的风都是柔的。
历时一个多月的航行终于算是结束了,虽然楼船挺稳的,上面的娱乐措施也足够多,但总憋船里头时间长了也挺受不了的,尤其是最近几天知道快要到了的时候,更是格外怀念这脚踏陆地的感觉。
早已得到消息的扬州府本地官员纷纷恭敬地在岸边等着,弄的秦浩反而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去了,因为人家是来接李泰的,他一个流放的家伙自然没这待遇,跟着李泰一块下去万一一块承受这跪拜大礼似乎有点不太好,若落在李泰后面似乎又更不好,至于先于李泰下去,到时候大家都跪了就你一个人站着是不是更更不好。
最后,秦浩也实在是没别的招了,只得先李泰一步下了船,混在人群里跟着节奏一块给李泰行了个礼,整的他还挺别扭。
“殿下,秦公子,大都督府已经收拾妥当,下官这就带二位公子过去。”
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消瘦如麻杆的中年男子,留着一缕细小的山羊胡,脸色白的跟肾虚似的,便是这扬州的县令老严了(请原谅我的起名困难症)。
虽说是天上平白掉下来个上司,但人家老严同志其实已经盼星星盼月亮许久了,在李泰没来的这些日子里,他特么都快疯了。
往日,这扬州县令虽说不上是土皇帝,但小日子过的也是美滋滋的,实在是退休养老安度余生的最佳选择,不知羡煞了多少的旁人。
可特么的自从扬州大开发以后就不一样了,凡是来这发财的他几乎都惹不起,有时候谁家要是有点什么纠纷闹到他这来能把他给难死,就好像上次长孙家的管事和尉迟家的管事打架,闹到他这来的时候他都恨不得这俩货揍自己一顿。
这特么如此大的工程,把老子一个区区六品官扔这算是怎么回事?玩呢啊!
现在好了,正牌的大都督终于到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真要是发展的好了整不好还能算是自己的政绩。
李泰看似随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严县令了,咱们也别在这码头上堵着了,你领着咱们本地的官员一道去都督府议事吧。”
“是。”
…………
扬州大都督府其实是一个很浪费的地方,他改建于杨广的江都宫,大小上虽然差一点但精美和奢华甚至比起太极宫都还要略胜一筹,偏偏常年空着都没人住。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大都督府恐怕起码还得继续荒废个百八十年的,除非有一天大唐跟百越有了战事,大唐跟百越会有战事么?借他们几个胆子。
没想到今天,这大都督府的门久违地开了。
李泰兴高采烈地坐在了属于他的主位上,身后还披挂着一张完整的白老虎皮,看上去可有气势了。
李泰估计是从来没受过这待遇,看着下边一张张恭敬的脸,一张嘴就想讲两句什么,只是话到了嗓子边,却发现自己屁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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