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就得惹这位爷不高兴,他不高兴你还能好的了?搬家,以后打死也不在长安开铺面了。”
婆娘犹豫了一下道:“当家的,咱平日里给那些贵人们送的那么些的礼……”
“礼个屁!谁能为你个下三滥的去平白惹荣国公不痛快?快点快点麻利儿的,要不然这活祖宗一会又心情不好来打我了。”
一边说着,那汉子还一边吐出来一颗带着血的牙。
另一边,秦浩出了院子,心情似乎也并没有好上多少,李承乾笑着道:“何必因为这种货色的人物平白坏了心情呢,你要是看他不痛快,回头随便罗织个罪名把人抓了也就是了。”
秦浩摇头道:“不是跟他生气,是跟自己生气,这股子风起的兴起,跟海运脱不了干系,奴隶贸易现如今已经成了大唐最重要的几大贸易支柱了,我虽在东北,却也听说了南边的事情,听说这次进京,南召国王已经准备拿出他们国家的万民血书向圣人哭诉了,唉,这是我的罪孽啊。”
李承乾沉吟道:“要不我向父亲谏言,废了这奴法?”
秦浩摇头道:“没用,且不说这里边有多大的一个利益根本绝不了,就算真出了法律也没用,有需求就会有市场,现在这样还能让贸易有序一点,起码我听说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贩卖大唐的子女了,一些跟咱们关系好的胡人其实也很少有拐卖的,像是铁勒契丹之类的女子,大多都是他们本地的酋长卖过来的,至于那些南夷,唉。”
李承乾道:“我听我岳父跟我说过,军中无仗可打之时最爱去南边狩猎,一到了冬天农闲的时候,所有没成家的府兵全都三三两两自发的跟着船队下了南召,这府兵不集结的时候压根就是民,军中的那些大将也管不了甚至说还有些地方知县明目张胆的给他们开路引,走的都是官路,据说许多府兵已经不种地了,永业田都租出去了,一年四季全靠这个营生。”
秦浩苦笑了一声:“血腥的资本原始积累啊,真不知道,我建这青帮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李承乾也只能无奈地跟着苦笑,他还清楚的记得就在几年之前,大唐在处理国际关系的时候还是非常讲究师出有名的,甭管里子什么样,至少面子上一定要站在道义的一边,可现在,天可汗似乎越来越霸道了。
一开始大唐对这种欺凌友邦的现象还是管的非常狠的,但问题是大唐实在是太缺人了,尤其是江南一代,地方朝廷几乎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由刺史亲自领军抓奴的也不是没有,实在是管不过来,到现在,朝廷对这种现象已经默认了。
至于南召不满?不满忍着就是了,起兵寇边?府兵们表示他们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再至于国际道义?谁还敢瞎哔哔就一块打了呗,多大点事啊。
说真的,大唐这么快速的发展,民间好战、喜战的情绪如此高涨,即使李世民再怎么冷静,魏徵再怎么善谏,恐怕也难免要飘飘然了,再说这样的一个井喷发展之下,这也就是李世民,换个皇帝的话还能不能驾驭得了大唐这么狂奔的马车还真不好说。
谁都知道这样掳掠邻国人口为奴的事不对,但谁都不知道这事怎么办,这就是大唐现在的真实情况,连秦浩都没办法。
跑的太快,以至于现在的大唐只能加速,根本就没法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