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坛酒下肚,秦浩和李承乾都有点多,彼此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俩人还就着猩唇唱了出戏。
眼见着酒已经见底了,脑子也不太清醒了,俩人彼此对视一眼,互相笑了笑,谁也没说再来一坛之类的,只是秦浩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道:“走了,若有朝一日天下重启国本之争,我依然还是你的兄弟,就算真有一天你要被废,我秦浩也一定会死在你前面,但在那之前,你是太子,而我是圣人的中书侍郎,保重。”
“保重。”
说罢,秦浩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走了,李承乾也没安排谁去送一送,往床上一躺,苦笑了一声,蒙着被子就睡了。
走在如水的夜色里,秦浩骑上马,却也不扬鞭,只是随意的爬在马脖子上,任晚风吹拂马脖子上的鬃毛,再扫在他的脸上,脑子里不住的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今天跟李承乾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许多甚至已经不是身为臣子的该说的了,就是不知他听懂了多少,其实道理都不如何深奥,甚至他本人未必就不知道,只是权利这东西呀,裹挟着人们根本就来不及停下想想方向,或许,这就叫当局者迷吧。
第二天睡醒,拍了拍还晕乎乎的脑袋,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来到了甘露殿,正式从李世民手中接过印绶,从此,他成了帝国真正的宰相之一。
上任第一天,由他亲自草诏的人事安排,亲自拿着问了李世民的意见,又亲自拿到了门下省,一路绿灯的全部通过,从此大唐的中书省正式进入了秦浩的时代,历史上的这一天,也被认定为秦相时代的开始。
七天后,李世民巡幸芙蓉园,房玄龄听闻之后笑着让家人将庭院门前都打扫干净,果然,李世民在从芙蓉园回宫的路上,路过房玄龄家“顺便”进里面坐了坐,‘顺便’把房玄龄一块接上了他自己的马车,又‘顺便’把房玄龄接回了太极宫。
房玄龄呢,也就‘顺便’回尚书省上班去了,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从始至终没有一个大臣为他求求情,也没有一个大臣对他的归来表示质疑,就好像房玄龄休了个小假期,现在歇够了,重新来上班一样。
唯一的一点小不同,就是他现在已经很少去中书省了,甚至在尚书省的时候也已经是听得多说得少,尽量由长孙无忌去组织事情,他则更多的查遗补漏,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去唐联储找萧瑀聊天。
武德年间的老宰相,就这么一位还尚在人世了,两个人在贞观初年的时候互相掐的跟王八蛋似的,偏偏在这垂暮之年,只有在彼此身边能放松身心喝喝茶下下棋。
当然,据说俩人现在聊天的时候还是要吵,却从来不涉朝堂之事,每次都要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红脸,吵的热火朝天,掀桌子摔盘子的,结果房玄龄也没脸,不管头一天吵成什么样,一转头还是乐意去找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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