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几不可查的得意,问:“这位小姑娘就是大夫?当真懂得医术么?”
竟敢轻慢她?静和很有种冲动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想了想有仇不报非小人,有恩不偿非君子,自己稍作忍耐,就算为了报答他上回指路的情分罢,这样想着,她点了点头。
那公子又对那小尼姑道:“有劳你了,这里就不麻烦小师父了,过会子我会送这位女郎中去住持院子里。”
纳尼?难道这货就凭一张脸,可以横行观音寺了?静和不由怀疑人生,忙念几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原来你不止是为女郎中,还是位小尼姑,这里念起经文来了?”那男子走到静和身边,笑的眉眼弯弯,让静和很是看不惯……
静和举着双拳抗议,就你这德行,即便长得好看点,在小说话本子里也是男N号的款儿好不好?好罢,她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心,就为惠隐师太看看病罢,绝对不是为了这厮长得好看!
惠隐师太与她这混账儿子不同,为人十分随和,又质朴随和,一面伸出手腕让静和诊脉,一面连声道谢。
“敢问师太咳嗽多久了?”静和一面观察着她神色,一面问道。
“约莫半个月了,”那少年抢着答了话。
倒还挺孝顺,静和白了他一眼,又问:“您可觉得烦渴么?有无胸痛?”
那少年一一代答了,又道:“我之前在百草堂买了对症的药,娘吃了一直不好。”
“公子所说的对症汤药可是银翘桔梗汤?”静和出言问道。
那少年点头道:“正是。”
“那就是了,公子买错药了,难怪师太之疾迟迟不见好了。”静和摇头叹息。
“哦?”那薛姓少年轻佻的目光中多了几许玩味。
静和翻了翻白眼,刚正经一会儿就开始不着调了!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走到葡萄架下把玩着碧青如珍珠大小的葡萄串子,避开那少年贴过来的身子,问道:“可有纸笔?”
那少年道了声有,乖乖进了屋子端出纸笔来。
静和见那砚台空着,便拿了墨锭放入砚台,又去水桶里取了少许的水,一点点将磨研开,动作极为细致。
那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静和身上,又见她侧坐着,提笔蘸墨,落纸运笔,动作十分优雅从容,如行云流水般,目光中多了两分热情,不由笑道:“你还识字啊?”
静和很是无语,不识字怎么开方?她一面写下桑白皮、地骨皮、生甘草、粳米等几味药,一面说道:“师太所患之证是由肝失条达,以至于郁而化火,这肝火又侵犯肺卫、灼伤肺络,使得肺失清肃,故而咳嗽胸痛。只要照方抓药,用水煎服即可,”她说着又指了指墙角的翠竹,说道:“师太日常可将竹叶加入水中烹茶,最是清泻心火。”
薛公子听她如此说,也不见他怎么纵身一跃,如鹞子般敏捷地攀上竹枝,折了一大枝竹叶来,递给静和道:“这竹叶既是好东西,这些我便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