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姚氏姑侄设下的局,只为引自己入彀!这个贱人竟倒打一耙,剑指自己的女婿!
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既然事已至此,到底是姚家丫头违背礼数在先,只抬进王府做个姨娘便是了。”
徐兆宽捻须道:“可看王爷那个意思,约摸是想抬个侧妃。”
“想得美!”杨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那个贱婢,若她成了侧妃,岂不是我儿的对头。”
徐兆宽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将袍袖一甩,面上就有几分厌恶之色,说道:“这话谁去同济王爷说?”
“有什么可说的?”杨氏愤愤然,“男人家若想要妾侍侧妃也不是不能,但这都是当家夫人们操持的事,哪能一时痛快就自己摸上的?我倒要看看,济王在这件事上能挺直了腰板?”
徐兆宽听见杨氏这样说,连连示意杨氏噤声,“夫人,”他望了眼东暖阁的方向,走近杨氏两步,微倾上身用一种只有杨氏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济王爷与咱们安庆侯府已经同气连枝,一损俱损!况且,济王爷和姚大姑娘这事是发生在安庆侯府,若传出什么闲话去,人家岂不议论夫人您治家不严!这个哑巴亏,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杨氏忽然觉得口中发干,为何?为何她越算计徐静和,那丫头就越过的好,而她们自己就这样狼狈。
东暖阁里,济王端坐炕几一侧,济王妃坐在另一侧,夫妻二人都直视前方,屋内安静地可以听见熏笼里的红罗炭被烧成灰烬的惨淡声响。
济王妃徐静宜,原本是安庆侯徐家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后嫁入皇家为皇子妇,她有她的荣耀与尊严,她岂会同那等普通妇人,在丈夫纳妾时撒娇耍泼,她一向给自己营造了一个端庄大气的枷锁,如今罩在这个枷锁里,她还能如何?
她机械但是依旧优雅地转过脖颈看着济王,唇角惯性一般地浮起笑容来,问道:“王爷,姚表妹知书达理,很是有才华呢,也怨不得王爷欣赏。”
济王看向济王妃的目光中透着赞赏,他不以为意地淡淡说道:“王妃说的甚是,”这句夸奖间接表达出了济王的心意,他是真的相中了姚玲儿,否则他会给济王妃一个台阶,就此揭过。
济王妃明白的不能更明白了,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能得王爷这样青睐,倒是姚表妹的福气了,”半晌她又继续说道:“只是到底给姚表妹一个什么名分,也请王爷示下,臣妾好去同姚家商议。”
“本王知道王妃一向贤德,”济王点点头道:“府中现如今两位侧妃之位都空着,姚家既是望族,不若给他们一个体面,也为本王多赢得岭南文人之心,符本王爱文之雅意。”
济王妃紧紧握拳,男人么……济王在军中实力很强,但是为文人所不喜,若是济王看重姚铃儿望族的出身,通过姚家来结好江南士庶,这样的理由济王妃自己还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