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雪珠子的小雨,积水沿着青碧色的琉璃瓦落下来,砸在地上滴答滴答,姚玲儿起了玩心,站在游廊下伸出手来掬了一滴水在手掌心,半晌唇角却浮起一丝凛冽的笑容,说道:“你去外院吩咐一声,待会子就备马车,我要去英国公府一趟”。
香坠连忙为姚玲儿理了理披在身上的披风,说道:“最近这天气冷的什么似的,真难为娘娘,您昨夜才侍寝过,外头寒气这样重,正该好好在屋子里安歇才是,何必出来受寒。”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姚铃儿想起香坠方才的无能,就有些厌恶,只是自己一时也没有心腹得用的人,遂只是默默沉思,不屑与她多言。
她若想站稳脚跟,还要趁热打铁才行,她迟早得让那些人知道,藐视她姚铃儿的下场!
香坠不由打了个寒噤,应一声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霖铃阁去。
门口站着的丫鬟看她们走的远了,方才回到暖阁里去向济王妃回话。
济王妃正看着辰哥儿描红,见那丫鬟进来,一面抬手指点辰哥儿握笔,一面问了句,“如何了?”
那丫鬟恭敬地禀道:“姚侧妃吩咐门房上备了车轿,正要往英国公去。”
静宜睫毛一动,不动声色地抬了一下手。
那丫鬟见此无声行了个礼,退了出来。
书香方才上前说道:“王妃神机妙算,这回倒要看看她们两个谁胜谁负了?”
与此同时,徐静和与姚玲儿在英国公府的见面正在进行,这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隔着一条六脚錾梅花卷草纹的炕桌,徐静和看着对面那个穿着华贵,妆容精致的女子,那女子隐约有些熟悉,却又让她感到陌生。
她似乎从未想到过,两个人会以这般的情形相见。
姚玲儿虽是济王侧妃,可静和也是钦封的诚阳县主,因此静和没想过也无需对着姚铃儿行大礼,更别说平郡王妃听到消息后也急匆匆赶来。
平郡王是济王的长辈,平郡王妃又是正妃,即便济王再受重视,也没有平郡王妃给她一个侧室行礼的道理,姚铃儿不过讨了个没趣。
静和与姚玲儿,彼此都太熟悉了,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面孔,静和知道姚铃儿狠辣的手段和深沉的心计,姚铃儿也见识过静和干脆利落的做派和城府,因此,两个倒也不必伪装了。
姚玲儿看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平郡王妃,转头笑着望着静和,说道:“本妃几次想来看望夫人,却又怕扰了夫人清修,如今见夫人气色极好,真是要恭喜恭喜了。”
静和微笑不答,平郡王妃知道姚铃儿当初是怎么样弄虚作假唬骗自己的,因此对姚铃儿没有半点好印象,见静和抬手扶额做疲倦的样子,连忙关切地询问道:“和丫头这是怎么了?太医早叮嘱了你要好生歇着,真是不听话。”
静和很是配合地皱起了眉,说道:“姐姐放心,我只是有些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