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皇帝冷冷看着济王,他已经给了济王最后的机会,显然这个儿子的胆量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大。
他道:“朕病成这个样子,已经无法握笔。”
济王道:“我来写,您只要盖上大印,署个名便可,”他正要起身去拿纸笔,又想到自己这时不能离身,他示意薛湜,“去,去拿纸笔!”
薛湜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眼色示意他依照济王说的做,方才去外间桌案上取回了纸笔。
济王一手按住老父,一手提笔刷刷写着。
皇帝眸色冰冷,说道:“朕真是后悔……”
济王随口接了句,“您后悔已来不及了,您就应该狠一狠心,在儿臣进宫的甬道上令内卫将儿臣拿获。”
皇帝幽幽道:“朕是后悔,怎么就没早些除了你身边那个妖女,让你变成如今模样。”
“父皇,”济王不以为意,“成王败寇,您这句话里说的可是未来的皇后。”
皇帝冷哼一声,提笔在哪圣旨上画了个圈,济王又迫不及待地盖了印。
可是薛湜的武功高强,他又对皇帝道:“您快下令让薛湜斩去一臂!”
皇帝瞪大了眼睛,半晌冷笑道:“你的心可真是狠呐。”
济王又咒骂道:“这都是你逼的,”又催促薛湜,“你砍是不砍?不砍我便杀了皇帝!”
他自仗着皇帝羸弱奄奄一息无法反抗,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薛湜身上,整个人变得癫狂,晃动着两条胳膊,像是个厉鬼。
突然从龙创下探出一只手,那手却是击出的一掌,蕴藏了巨大掌力,济王一时不察,被击出数丈开外,连殿内的衣架屏风都跟着倒地。
那人从床下跳出,却不是楚啟还有谁?
“你……你不是走了吗?”济王满脸不可置信。
楚啟道:“我是走了,不过又中途折了回来。”
外头传来女子的哭泣,静和陪着贵妃走了过来,贵妃一眼看见屋内凌乱打斗的场景,再看皇帝病入膏肓,消瘦的龙体,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患难之情陡然爆发,她扑在皇帝的龙床前,满脸泪水关怀道:“皇上,您没事罢。”
皇帝吸了一口气,道:“朕没事,”又对秦路道:“吩咐下去,将那吃里扒外的贱妇赶到掖庭去。”
这说的就是淑妃了,若无她在宫中打点,济王又怎么能适时将所有内臣都遣退。
皇帝特意留着淑妃,就是为了请君入瓮罢。
楚啟与薛湜一左一右护在龙床前,且不说济王身受重伤,即便是完好无损,也无法通过他二人。
楚啟冷声道:“想必这会子宋昀和筠行已经和带去的内卫将五城兵马司的骚乱平定,太子殿下手持金牌令箭早已掌握了内卫,江浙军这会子只怕正在被河南和湖广的军士看的死死的。宋阁老和陈阁老多半已经在与徐兆宽、肖琅等人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