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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仙点头:“在外面候着呢。”
“嗯,先去问问他们。”
乌鸦和喜鹊这厢已经急得团团转,这司命的命格簿子上明明划去了君上的姻缘线,怎么还会突然冒出这事儿。
草草一看这俩人的神情便知道指望不上他们:“司命的命格簿子管用么?人间这一出一出的,比我待在天上还精彩啊。”
乌鸦无奈道:“可能写得太笼统了些,比如今日这事儿吧,娘娘若是将这聘礼退回去,也就不存在姻缘一说了。”
“今天一早听黄鹂说他们来送聘礼,我现会儿还是晕乎乎的,要不你上?或者喜鹊神君上?”
喜鹊一头冷汗:“内内,脑臣不敢!”
乌鸦也算是豁了出去:“娘娘啊,您也不要为难老臣了。这事儿左右还是您开的头啊!您托了人皇帝一句话,把君上接了过来,又给送走了。现在全城沸沸扬扬,说您……您应该也听说了。君上在胡家本就不怎么受胡太师喜爱,胡太师可是朝中大臣,最是看重名誉,只说不能伤了琴仙清誉,要对琴仙负责,就找了个媒婆。”
草草脸一红,这么说来确实是自己自作主张,让胡源难做了。
“要不我现在出去,就说……就说我不需要他们负责?”
“娘娘,对您负责是假,怕太师府遭人议论才是真。”
草草拿眼看了看乌鸦,有瞅了瞅缩着脑袋的喜鹊,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罢了,我自己去解释吧。”
槭树园的门稍稍开了一条小缝,门外站着的媒婆朝着黄鹂仙嘻嘻笑着:“这位姑娘,琴仙愿意见我们了么?”
黄鹂仙看看她,小声道:“您是管事的么?”
媒婆把着门,生怕黄鹂仙又把门关上,这次不晓得还要等多久:“我……我就是管这事儿的。”
“那你一个人跟我进来,这些……这些东西就不必了。”
媒婆面色古怪,却只好点点头:“哎!我跟你进去。”
草草早已戴好帷帽坐在桌前,她自是识得这一身大红的老妇是个说亲的媒婆,见她晃着腰肢慢慢走来,轻轻咳了一身,乌鸦同喜鹊纷纷隐了身站在一边。
“琴仙姑娘。”媒婆笑吟吟拜了一个大礼:“今天我是给胡家四少爷说亲来的。”
草草很是客气地倒了杯茶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媒婆辛苦了,坐下来说。”
那媒婆也不客气,也是因为口渴得紧,赶忙喝了杯茶水,却不敢坐下来,有些不好意思道:“琴仙姑娘,我老婆子喝了您这仙水能多活几年吧?”
草草忍不住笑:“你为痴情男女递牵缘分,自然是积德的事,福寿绵长得很。”
媒婆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才想到了正事儿:“琴仙姑娘,咱开门见山。胡太师您是晓得的,那人品,那家室是没得说的。虽说胡四少爷没有官职在身,却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貌美公子哥儿,深得陛下和太后喜爱。再加上您二人情投意合……”
草草扬手打断媒婆的话:“琴仙我是修道之人,怎会贪图人间美色。胡四公子胸怀天下,心系高堂,不愿拜我为师,同我云游四海。我虽觉着可惜,却尊重他的想法,教授了他一些琴艺之后就让他回去了。这情投意合么,真是说不上!”
媒婆还是有些不信,还欲同草草说些什么。
草草又给她倒了杯水递了出去,一点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语带笑意:“更何况,我其实是个男子,只是平日里喜好女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