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一样,圣尤斯特歇斯岛也不是一座湿润的岛屿,降雨量偏少,土地贫瘠,很难种植主粮作物。面包树这种来自太平洋上香料群岛的植物果实是群岛里很重要的粮食补充,荷兰人从东印度把这种植物带到了全球,在西印度群岛有条件的岛屿都会种一些。
港口和小镇之间是一座贸易广场,陈守序走近了才看清,这座市场最主要的商品是奴隶。在展台上,奴隶商人正牵着一排健壮的黑奴。所有的黑奴都只穿着一件兜裆布,双手被捆在背后。商人滔滔不绝的向台下的欧洲殖民者宣介自己的产品。黑奴最主要的来源是部落战争间的战俘,也许这些强壮的黑人曾经是部落里强大的战士,甚至是贵族,可在被跨大西洋的远洋航行折磨几个月后,都变成了眼神中毫无生气的“物品”。
市场上除了最多的黑奴以外,还有一些印第安奴隶,甚至还有一些白人。周围充斥着报价声,“来自几内亚的成年男性黑奴,20英镑一个。”“爱尔兰白人契约奴,10英镑啊。”
在西印度群岛,白人契约奴价格只有黑奴的一半。白人在热带地区适应性远不如黑人,奴隶作为一种重要资产,高死亡率也让白人的价格卖不上去。
奴隶是大西洋两岸利润最高的贸易,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把欧洲的小商品带到非洲,与非洲的部落交换战俘,带到西印度群岛和西班牙大陆出售。作为海盗,陈守序比较习惯用武器做一般等价物来衡量。在波士顿,一门像他船上装备的4磅加农炮的价格是16英镑,还比不上一名黑奴。这条奴隶黄金的三角航线造就了人类历史上最野蛮最无耻的国际贸易。
几个德国人也没人喜欢这座肮脏的奴隶市场,匆匆从一边绕过,沿着棕榈林大道进了镇子。梅登在一座独立的小院前停下,木制的篱笆将房子前的花园与道路隔开。他走进种着一些洋葱和红薯的院子,轻轻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欧洲人,身材高大,衣服虽然略显陈旧却打理得整整齐齐,头顶的短发在鬓角处全部剪断,显得很精神。与他相比,梅登几人都有点胡子拉茬和憔悴。
“恩斯特!威尔!沃尔特!”主人惊喜地叫着客人的名字,战友见面,主人给了所有的客人一个熊抱。
“这位是……”轮到陈守序时,他略显迟疑了一下。
“陈守序,一位来自中国的朋友。”梅登介绍着,“这位是霍尔雷恩。我们当中曾经军衔最高的一位。”
“欢迎欢迎,你是梅登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都请进。”
霍尔雷恩把客人让进屋子,各自找到地方坐下。战友们诉说着分别三年以来的经历,霍尔雷恩没想到三位战友现在成了“海盗”,并且就在陈守序指挥的船上。威斯特海姆提到这个就来气,梅登朝陈守序眨眨眼,幸好威斯特海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霍尔雷恩交谈,没再继续对梅登喷下去。
威斯特海姆走到霍尔雷恩的书桌边,说道“海因茨,你还在继续整理你的步兵战术要录吗?”
霍尔雷恩笑道,“我把旅里的每一次行军和战斗都记录下来了。”
威斯特海姆打开他随身带着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一叠手稿,这是我整理的高级参谋部作业要领。我们可以参详一下。”两位曾经的神圣罗马帝国军官似乎忘记了其他的事情,把饭桌当成了图上作业的工具,谈得十分投入。
梅登对陈守序说,“威斯特海姆是元帅参谋部的作战参谋,霍尔雷恩是西里西亚步兵旅旅长。”
旁边的沃尔特也有点无奈,“我是骑兵军官,梅登是元帅卫队的。一般都不参与他们两位司令部军官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