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舰中队左转脱离舰队,守序需要护卫舰队独立作战并维持机动。
水兵们在甲板间穿梭,用压实的帆布铁架为侧舷增加额外防护。弹药库的帘幕全部打湿,以避免四溅的火星造成意外。
当敌舰逼近至1海里时,守序下令张开战斗帆,右转减小迎风角度。战斗帆非全帆,但比现在挂的帆多,这会增加航速。右转减小迎风角度则会减缓战舰航速。这样做是因为航速太快不利于编队交战,而升起战斗帆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调整吃风角度就能很快把速度提上来。
转向完毕的南海号与利马号用右舷舰炮指向敌先导舰,按照现在的航速如果西班牙舰队不做机动,将会被舷侧炮纵射舰列。
这显然不会发生。
西班牙舰队从上风而来,他们有选择的优先权。
敌军标准战术应该是减速,左转顶风组成战列线,但这样会导致双方进入逆向炮战,无数次的战例表明当两只舰队逆向交战时经常打半天也很难取得有意义的战果,真正的炮击时间窗口太短了。
西班牙人也可以跟随守序右转进入同航向炮战,用先导舰与守序的殿后舰交战。然后反转舰队序列,二号舰在非交战面超越先导舰,在先导舰掩护下与守序的倒数第二艘战舰交战。如此逐一在友舰的掩护下攻击前方的敌舰。当然守序现在只有2艘战舰,西班牙舰队不需要太复杂的机动就能依次投入交战。
洛佩兹将军当然也可以选择从利马号舰尾穿越而过,但这样就是拱手把右舷上风位送给守序。西班牙舰队航速比守序慢,守序相信,洛佩兹作为一名常胜将军,至今仍保持着对荷兰舰队的全胜记录,他肯定不会如此做。
艉楼甲板上的军官们密切关注着洛佩兹的选择。
哈里斯:“西班牙人在盖伦战舰上有4比2的优势,我要是洛佩兹就会选择最快进入交战的路线。”
加德纳:“阁下,你觉得洛佩兹会不会将舰队分开,从两舷同时向我们进攻?”
加德纳曾是个出色的炮术军官,身为舰长参与舰队战这还是第一次。看得出来,面对优势的西班牙舰队他有些紧张。
守序现在手里的是一架比较大的望远镜,林出勇站在他身前,用肩膀给望远镜充当镜架。见舰长问自己,守序将视线从目镜前挪开,“现在不会。我们的船速比他快,这意味着他即便将舰队分成两只也不可能成功夹击。”
哈里斯抬头看了看帆索,“在洛佩兹击破我们的帆装之前,包围不会成功。如果他那么做了,这对我们会很有利。”
守序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艾略特,我们只要几个机动,西班牙人不但无法形成夹击,如果他们出现失误,我们甚至有拉平战舰数量差距,获得单独面对某个分队的机会。”
加德纳听后陷入了思考,显然他在推演目前风向下如果西班牙舰队分兵会造成什么局面。在院校学习航海是一回事,在战场上快速把握战机又是另一回事。指挥舰队需要经验,敌人一个简单的收帆转向动作,能迅速在心中排出敌军可能的机动方向,进而做出应对。演习可以提供帮助,但最好的学校肯定是战场。
哈里斯:“阁下,敌先导舰大幅右转。”
守序点点头,“洛佩兹选择进入同向炮战,这就对了。”
加德纳过神来,“阁下,也许我应该下去指挥炮战。”
守序明确表示反对,“艾略特,你是舰长。舰长的指挥位置在这。炮甲板有自己的指挥官,现在没有必要打乱指挥次序。”
“我怕那些小伙子把事情搞砸了。”
守序:“你不能永远替他们指挥,表现优异或是糟糕,他们都能从中获取宝贵的经验。”
联邦海军在暹罗湾蛰伏了三年,学习和训练是本土海军的主旋律。要成为一只强军,这并不够。强国崛起必须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只有与西班牙舰队这样的强敌交战才能检验联邦的海军现在是什么成色。
哈里斯也劝道,“艾略特,炮甲板的小伙子是你一手训练的,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们。”
加德纳:“是,阁下……”
守序重新看向望远镜,“还有,艾略特,放轻松一些。身为舰长,你的脸色会传染给其他人。”
……
西班牙舰队右转后,两只相敌的舰队取了一个锐角互相接近。
塞巴斯蒂安.洛佩兹对标准交战程序略作修改,他的旗舰在舰队纵列中处于第三的位置。因此他让先导舰与二号舰一起攻击守序殿后的利马号。他的旗舰则从右舷超越,进入与南海号平行航线。
西班牙舰队的三艘快艇则从利马号舰尾超越,托马斯梅洛的护卫舰立即迎了上去。联邦护卫舰是龙骨长20米的大型双桅brig,双方轻型舰只体型差距明显。洛佩兹派了一艘航速最快,吨位也最小的盖伦加入护卫舰之间的作战。这样在主战场,双方的差距就没那么大了。
5艘船都是吨位接近的大盖伦,武器布置略有不同。守序为了获得航速上的优势,削减了露天甲板的轻炮数量,以降低全船重心。西班牙人则还是在甲板上堆砌了尽可能多的武器。
战斗在一个小时后正式打响。
守序向甲板看去。硝烟在炮位上弥漫,战争刺激肾上腺素激素分泌。水兵们脸涨得通红,操作火炮机械地射击、后座、装填。
露天甲板轻炮在目前的交战中,能获得多少战果是值得怀疑的事。盖伦之间的交战,始终由炮甲板上的重炮决定。
西班牙舰队想贴近打近战,守序小心地调整战舰航向,与敌舰始终保持在中远距离,双方的命中率都很低,南海号伤亡了12名士兵。伤兵很快被扛到下层甲板的医务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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