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巷战不仅要靠东溪防线,城墙也不能放弃。
坚守城墙尽力压缩突破口,明军在城墙上坚持的时间越长,东溪防线越稳固。
西城指挥官,广州前卫世袭掌印指挥施焜然出列,“我守破口左肩。”
守序轻轻颔首,“施将军,请坚守小北门城楼,最不济也要守住越秀山镇海楼。”
广州东北城墙承受鞑靼人主攻,防御设备消耗殆尽。鞑靼人只需将攻城炮移动一小段近距离就能打出新的缺口。突破口肩部不能摆放重兵,守军能依托的是高大坚固的城楼。
城楼控制城门,城墙破口通行效率低,鞑靼人如果不能控制城门,他们投入的兵力火力始终是有限的。
羽凤麒慨然道,“我守破口右肩。”
突破口左肩的城墙依山而建,向前攻击得沿城墙攀爬越秀山,守军可以依托广州最坚固的要塞镇海楼。显然意见,突破口右肩将是敌军沿城墙攻击的主要方向。
广州回兵把防御任务揽过去,守序暗叹一声,“羽将军,尽力守住突破口,最不济也要守大东门城楼。”
羽凤麒凄然一笑,“大统制,我倒下以前,鞑靼人绝不可能威胁到你的侧翼。”
动员壮丁撤退旧城居民的事由文官负责。旧城居民多数与官府相关,好处是组织度比一般百姓更高。从旧城撤至新城,有四座城门,自西向东分别是归德门、大南门、文明门和小南门。广州城门高大宽阔,文官们估算后,对守序说通过城门三天能撤完旧城人口。
“至少得守4天。”守序语气很坚决,“将军们,为了广州城的十余万百姓,请拼尽全力。”
使命感萦绕在本地军人的心头。时间是奢侈品,一分一秒都不能放弃。羽凤麒和施焜然当即离开衙门,各回本部整顿兵马。
文官各回衙门,番禺县、南海县和广州知府回去连夜发动衙役和军户余丁,这事不能让杜永和的兵干,外地明军撒入广州城内强行迁移百姓肯定是一场浩劫。
本地军官和文官走后,守序点起烟斗,看着剩下的成栋部军官。
“将军们,贵部以劣势兵力坚守广州城八个多月,你们已经尽到责任。现在我们可以讨论撤退后你们的去处了。”
无论广州城能守几天,杜永和等人总是可以撤离的,他们有兵有船。
“我的承诺依然有效,婆罗洲拉让江相当于一府的地盘全归你们,世袭罔替。”
张月咬了咬嘴唇,“那人口呢?我们需要人口经营领地。”
“广州撤离人口你们可以获得十分之一,剩余的人口你们需要自己想办法。”
杜永和似是早有预案,这会清醒了一些,“去婆罗洲需要大海船,我们的大海船并不多。”
“你可以慢慢运,我答应在海南和后江临时安置你们的人口。小船你总是够的吧?”
杜永和咬了咬嘴唇,“条件?”
“把你们剩下的银子交给我。后面几天是血战,我需要钱激励士兵。”
杜永和、张月、张道瀛等人迅速交换了眼神。
“藩库里只剩下10万两……”
“可以,全交给我。”守序没有讨价还价,10万两大约足够了,他懒得管杜永和究竟还剩多少银子。“还有,你们剩下的大炮和7成船由我统一调配。”
张月道:“这是自然……”
“吴总兵。”
“在,大统制。”
“辛苦你的水师,和我的人一起,确保珠江至香山江海畅通。”
吴文献笑了笑,“谨遵君命。”
广州明军控制了很多船,只需其中一小部分就能运走全军。疍民周玉、周珍、李常荣再次倒向鞑靼人,疍民装备很差,既无力上岸攻取防御良好的村堡,也无力击破广州水师,只是找了几次机会焚毁部分停泊在码头的广州船。
有海盗威胁,撤退的路线并非一帆风顺,广州水师依然有护航的任务。
杜永和的水师人员,一部分来自在得胜港招降的黄蜚、吴志葵所部登辽、吴淞水师,一部分来自投降的郑藩人马,郑藩有数百精锐水上官兵在杜永和部下服役,另一部分来自广州本地招募。
尚可喜出身东江水师,精熟海战,正是强大的广州水师连续挫败尚可喜挑起的水战,广州城才得以坚持八个多月。从人员结构上看,虽然李成栋、杜永和都是陕西人,但他们的水师战斗力很强,值得信赖。比起守城,水师更多是辛苦的体力活,生命危险不大。算起来,吴文献的任务是最轻的。
“杜军门,为稳定士气,你暂时不能撤,还得坚守在衙门里。”
杜永和晃了晃脑袋,他是把头挂在裤腰带上起家的军汉,这会表现得倒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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