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与团部进驻官村。
榴弹引起的火苗已经被扑灭,村中个别地方还冒着黑烟。
9团押着俘虏打扫战场,收集绿营丢弃一地的枪炮盔甲兵器。
鸟铳靠墙支起,各色杂炮摆在地上,简单擦拭后,卖相倒也不算差。
两个俘虏抬起一具尸体向村外走去,安德烈拦住了他们,俘虏放下尸体,连忙跪下。
安德烈把尸体翻过去,致命伤在后背,被刺刀捅得极深。
安德烈挥挥手,示意俘虏继续干活,转头问道:“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副官打开笔记本,“是长官,我们打垮这段战线的3营鞑靼军,敌军总人数超过1000,发现尸体243具,村中和追击阶段抓到317名俘虏,其余敌军逃进丘陵后,难以再追。”
有一部绿营见机比较快,在9团冲锋前就溜之大吉,但在官村带队的参将和他亲管营头在村中硬是挨到刺刀冲锋才跑。
绿营并未直接向东面10里的海康城跑,逃跑的绿营丢弃军旗铠甲这些碍手碍脚的东西直接进山。
复杂地形帮绿营逃走更多人,也让他们彻底散了架子,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战斗力。
安德烈在战报末尾签名。
“立即送司令部,你亲自去,再向后勤部要些补充,我们刚才打掉了太多弹药。”
“是,长官。”
南渡河南岸,安揽渡附近一处高地,成栋家老二李建捷、老三李元泰沉默着看完整场战斗。
战斗结束后好一阵,李建捷才放下望远镜,“三弟,太震撼了,他们几乎无伤干掉千余绿营兵,换我们至少要损失几百人。”
李元泰仍旧死死盯着战场,“二哥,他们枪好炮也好,队伍齐整也不是我们能比的。”
“南洋新军的事我有所耳闻,练兵花的钱是我们的10倍,原本我以为那有所夸大,再厉害,上了战场1个人还能顶10个人用?今天看下来,错的是我。”
“二哥,你曾在广州与陈守序并肩作战,关系不差吧?能不能向他讨要一些枪炮。”
“我肯定会去试试,只是不知道人家给不给啊,好枪人家肯定优先提供给能打的营头。”
李元泰咬着牙,“他对李来亨又是送马又是送甲。”
“三弟,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李来亨比咱们能打呢?”
“咱们兄弟也不能差了,都是陕西出来的,比不过那些新军,还比不过李三原吗?”
“对的,三弟,打仗是咱兄弟立身的根本,带弟兄们打好这一战,不能让别人瞧扁了。”
“二哥,你在这看着兄弟们,我去看看桥什么时候架好。”
“去吧,对人家客气点,那个舟桥工兵连我看着也不简单。”
“知道。”
李元泰离开高地。
山下有 2500明军手柱武器,席地而坐。
明军很少有头盔或是斗笠,大部分人都以布巾包头,颜色并不统一。
这支明军包括了李建捷的1500钦州步兵,左江道500土司兵,还有700各处抽调的上陆水师战兵。李元胤在钦州收编了许多其它镇的散兵,甚至有不少是西营兵,只要组织得当,这些与鞑靼人战斗了十几年的老兵战斗力并不差。
作为第二梯队,李建捷的明军不乘船,等待浮桥建好再渡河。
枯水期百余米宽的小河,对负责架桥的舟桥工兵而言并不难,明军属于主场作战,搜集架桥器材也很方便。在民夫帮助下,浮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对岸延伸。
下午1时,浮桥建好。
李元泰率2000明军渡河,超越暂停在官村的9团,进入山区。
来自钦州和左江道的部队多的是惯于在复杂地形下作战的土司兵。这些土司兵的装备原本很差,安德烈把官村一战缴获的绿营兵器全送给他们,这会倒也称得上兵甲齐全,不亚于绿营兵,土司兵的士气跃升了两个台阶。
李建捷指挥剩下的明军移动大炮,在安揽渡两岸、官村修筑3座土木炮台,控制这片战场。
9团以1营留驻官村,2营并1营的猎兵连携带榴弹炮进入丘陵支援明军。
后面2天,联军步炮配合,击退三次绿营进攻,牢牢守住官村桥头堡。
有阵地掩护,9团打燧发枪实在太写意了。安德烈取消齐射,拉开战线掩护从官村至渡口1公里长的战线,以散兵实行瞄准自由射击。
1个营愣是打出在绿营看来需要1个大编制的镇才能打出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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