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堤坝另一面,包抄敌军退路。
绿营兵终于放弃抵抗,一声大喊后,转身就跑。
有的步兵枪管里还有子弹,不管他们原本属于哪个连,此时在一个上尉指挥下列队。
上尉举起指挥刀,“全体都有,举枪!”
士兵抬起步枪抵肩。
“放!”
掷弹兵排长狞笑着下令,“追,捅他们的屁股。”
徐定和跟随2营登陆。
团部兵点起信号弹,向后报告强渡成功。
徐定和举起望远镜,月光如水,能见度良好,大埔港在西侧一里位置。
1营追下海堤,迂回港口东侧翼。
徐定和以2营沿堤坝向两翼展开,留2个连控制登陆点。
琼州分舰队司令,海军少将科蒂尼奥指挥7艘桨帆战舰和10艘火炮长艇驶过登陆点,水兵们齐声向岸上高呼,得到陆军更大声的回应。
雷州府近海水浅,水下密布浅滩。
足够战列舰、巡洋舰表演的深水航道远在海堤以外3公里,大型战舰即便吊射效果也不会好,把这些大家伙开过来只能吓人。
在海堤与海面之间是一片红树林和泥泞的滩涂,轻型战舰很难越过红树林接近海堤,船上的加农炮更会被海堤阻挡射角,从海上登陆不现实。
因此海峡舰队未参与行动,琼州分舰队派了几艘吃水浅的桨帆船停在南津港,支援本次渡河。轻型战舰与火炮长艇最明显的区别是前者有甲板,后者无甲板。
10艘火炮长艇各装了1门4磅铁炮,4艘桨帆战舰装了2门6磅铁炮,另3艘装了10寸臼炮。
16艘船在南津港外下锚,船头朝岸,列成一道弧线。
科蒂尼奥头戴三角帽,一身将军礼服,端坐在船尾。
很遗憾,琼州分舰队第一次实战是毫无荣誉可言的岸轰。
“长官,您要的咖啡。”
身穿燕尾服的仆人左手端着洁白的瓷器饮具,微微躬身。
科蒂尼奥端起咖啡杯。
洁白的釉面反射着温润的月光,科蒂尼奥微微叹息一声,“瓷器,真美啊。”
小粒咖啡苦涩中略带酸味,鲜果的芬芳在唇齿间回荡,科蒂尼奥对这种味道简直着了迷。
“长官?”
上尉船长等待命令。
科蒂尼奥将杯子轻轻放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命令开炮。”
“是。”
“派人提醒陆军,还有3个小时落潮,界时战舰将退出内河,他们最好在那之前拿下大埔港。”
“是。”
船长转身走到炮位。
以临时旗舰为首,炮口焰亮成一线,十几团硝烟升上天空。
实心弹飞进大埔港内,在耗尽动能前碾碎遇到的一切。
三艘臼炮战舰发射的声势最大。
10寸臼炮连底座重达3吨,固定放于船身前部靠近中央的位置,甲板下的承重结构很坚固。
在炮长命令下,所有炮兵面向臼炮。
四名炮手拿起铁制杠杆,插入炮座槽口,调整炮管至竖直。
装药手填入火药,用通杆捣实。
这种新型臼炮与旧炮最大区别在药室,由圆柱型药室改为圆锥型室。锥型药室稳定了作用在炮弹表面上的推进力,提高射程的同时增强了火力。
4名炮兵抬起带铁钩的炮弹,小心翼翼地放进炮膛中央,炮弹重49公斤,十分沉重。
原有的臼炮需要分别点燃炮弹引线和火炮引线,新型臼炮给炮膛装了支撑结构,在药室与炮弹之间留下游隙,火药燃烧的火焰通过游隙足以点燃炮弹引线,这样发射过程就简化到一步,安全系数大为提高。
炮长用尺规测量射角,炮手根据炮长的命令用杠杆调整炮身。
一个炮手用装满湿泥土的布包封住炮口,另一个炮手急忙用扫帚清扫臼炮周围的甲板,确保没有散落的火药。臼炮发射火星四溅,万一有火药落在甲板上,可能会发生事故。
炮长最后检查炮弹是否在炮膛中央,没有问题,命令所有人后退。
点炮手左脚后退一步,右膝向后弯曲,右臂向前伸展,火绳悬于火门上方30厘米处。
“放!”
臼炮击发,灼热的火焰从火门喷出,如果不小心,甚至会灼伤点炮手的手臂。
49公斤重的炮弹飞出炮口,轨迹呈抛物线,落进大埔港。
爆炸的火光后是一声巨响,鲜红的火光中,几根房梁带着杂物飞上天空,清晰可见。
榴弹一发发射进大埔港,爆炸的火光倒印在河水中,就像节日的焰火。
科蒂尼奥高估了鞑靼军坚守的决心,一个小时后,大埔港守军溃散。
第1团的金雕军旗在大埔港升起,被硝烟染黑的军旗在火光中随风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