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位淑妃其实没死,只是借死遁出了皇宫罢了。”未殊道君想起还有些不适,顿了顿,道,“她是因为当年你娘和雁回逃出皇宫后被大帝扩招后宫被迫进去的,我这些年并未与母后联系,因此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正是林飞的同胞妹妹林淑。”
他语气淡淡,并不激昂或者悲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仿佛在诉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但桑玦听后,突然就泪目了。
她无法接受昔日姐妹竟然经历过如此伤痛,微微一想,假若自己陷入那般境地不知会成什么模样。
“那她现在好吗?”遁死而逃,恐怕是九死一生吧。
“进宫初时自然是不好的,后来我母后得知她曾经是天玄仙宗弟子,因此对其多加照顾,倒是不错,生下皇子后就直接离开了皇宫,现在应该在隐居修炼,你不用担心。”未殊道君一个大男人,对那些宫闱之事多有避讳,万俟万容也并未与他细言。
桑玦却是女人,她小时候听娘在病榻前给她讲过许多宫中女子的悲惨之事,此时闻言倍感凄楚。
如果是未曾经历过乘风飞翔般自由的普通凡间闺阁女子,入宫也就那样,但是让一个立志飞升的女修进入后宫,恐怕比地狱还要黑暗。
她突然就全身发冷,幻想倘若自己当初仙鼎体质暴露却没人护持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以前她很不理解她娘行事为何总有些不那么正,过于畅快肆意,仿佛要将每一天都过得如末日般灿烂。就连她和师父的婚事,她虽然祝福,但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但是,现在,她突然就理解了。
如果一个人经历过地狱,再见一丝阳光,定然会拼尽一切牢牢抓住,哪管他人闲言碎语。
“有什么好伤心的,世间所有苦难到最后也不过修行一场。”未殊道君只是觉得有些膈应,对他的父亲更为不耻,倒是没其他太多想法。
他见桑玦眼泪流了出来,于是伸手帮她擦了擦,道:“林淑已经脱离苦难,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母后告诉我这件事是让我与九太子联合,以后我们的帮手就更多了。”
桑玦听他这么说有些不高兴,觉得他果然如世人所说有些薄情,抬手抓着他的衣袖,恨恨道:“未殊道君,我讨厌周天大帝了,我能杀了他吗?”
未殊道君闻言有些怔楞,抽出衣袖,反手握住她的手,两根手指按住她的脉门:“就凭你现在的修为和心智,给你一万年你也碰不到他一根寒毛,那时我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你问我干什么?”
桑玦手刺痛,虽然知道他是在测试她的修为,帮她检查真元流转情况,但她怒从胆边生,另一只手竟然开始反抗。
“你身上魔气混杂,还被下了诸多咒符,这些天去哪儿乱窜了?”未殊道君略略一探就发现她身上竟然被下了一种隐秘的追踪符咒,更有其他类似让她喝水呛着,吃饭噎着的奇怪符咒混杂,当真令人感叹她惹人的本事。
他因为自己亲爹如此渣,还不知要如何跟徒孙林飞相处,心里本就不爽,见她出去就惹一堆幺蛾子,更是不舒服,下手不知不觉重了起来。
他按着桑玦的脉门,磅礴力量灌入,所过之处如霸王行街,摧枯拉朽将那些驳杂一一祛除。
桑玦全身刺痛,她最怕的就是他的剑气,本就湿润的眼眶经不住泪水聚集,加上心中为昔日姐妹悲伤,竟然第一次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