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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压在她心底,沉重地,致命地,绝望地,黑暗地情绪,在极速地飞驰中,通通释放出来。
这么些天来,她已经撑得仿佛一张纸那样薄弱,极度地压抑,死撑的笑脸,钝痛到麻木的心脏,让她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在顾氏工作有一万个好处,但唯一的坏处是,她找不到释放压力的途径,她只能把一万把刀片咽下去,割裂喉咙和血管,再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地说:那是别人的故事。
她是局外人,不该为故事里的人动情,连哀恸都显得虚伪。
她迫切地需要找一个出口,救活自己。
于是她整个人,像是被囚禁在阴暗里的困兽,用车子的引擎声,代替怒吼,要撕裂着眼前漆黑的夜。
就跟喝多了酒一样,她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有爸爸妈妈,有月姨,有教父,有墨鹰,有雪雉,还有顾枭寒。
她咬着唇轻笑,疯狂地打着方向盘,超过一个接一个地弯道,好像,只要她开得足够快,就能一头撞进死神的怀里,深深将其拥吻。
那位赛车前来跟她放狠话的壮汉,皱着眉头看着一直在自己前面白安的车子,他怀疑,这是不是个疯子。
地下赛车的规矩是,能赢就行,不讲手段。
所以,很正常的,有人狠狠地撞上了白安的车尾。
白安被撞得车子一震,险些没把住方向盘,骂着,这车可不是自己的,损毁得太多怎么修好还给顾枭寒?
所以,为了不被人一直撞上,白安唯一的选择就是一直在最前面,并保持足够多的优势,让人追不上,那么,只要她自己不操作失误翻车,就不会被人撞上了。
下一个弯道。
白安一脚油门踩到底,紧贴着凸出来的山体擦着飘移过去,占据了优势。
壮汉目瞪口呆,还有这种骚操作?
不怕撞车?
这得计算得多精准?
牛逼啊兄弟!
为了保住自己的金链子,壮汉加大了油门迎头追上。
有一个人,坐在山巅上,举着望远镜,喝着热奶茶,得得瑟瑟地抖着腿:“今儿有黑马啊?”
“是个新人,没见过的。”旁边的人说道,“明少,你今天买了花臂多少?”
“不多,五十万,买着玩儿。”
“最近明少花钱挺省嘛。”
“存钱等着娶老婆呢。”明玉泽调着望远镜,对准了跑在最前面的那辆红色的车子,然后一个“卧槽!”
“怎么了?”
“这特么……”明玉泽火急火撩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顾枭寒:“顾少?”
顾枭寒正在家里办公:“嗯?”
“你在家啊?”
“什么事?”
“你把小红借谁了?”
“白安,怎么了?”
“我靠,安哥?那是我安哥!我安哥啊!难怪这么牛逼,妈的,老子今天要输得连裤衩都保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
“阴风山,我安哥在比赛啊!”
“什么比赛?”
“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