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安突然想起来,顾枭寒也是受过伤的。因为自己的恢复能力强,扛疼能力叼,她时常会把别人也代入成自己的体质,时常会觉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可以对所有的伤口都漫不经心,时不时的阵痛就当不曾发
生。
而顾枭寒平日里不想让自己担心,一直哑忍。
这便让白安忽略了,顾枭寒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还尚未痊愈。
且他跟自己不一样。
她为自己之前的荒唐胡闹感到愧疚。
也为拿自己的标准要求所有人感到抱歉。
顾枭寒靠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尽力不去皱眉头,也不去用力捂一捂肩上的伤口,免得这样的细节泄漏了身体上的不适,让白安担心。
白安看着他的小动作,挪着屁股坐到他旁边。
“手抬起来。”白安说。
“干嘛?”
“废话怎么那么多,叫你抬起来就抬起来!”
顾枭寒抬起胳膊。
白安钻进去。
靠在他胸膛上。
看着球赛抬着手,白安摸索着往顾枭寒嘴里塞了一粒爆米花。
“明天叫魏医生过来吧。”白安说。
“不用……”
“我用。”
顾枭寒搂着白安靠在自己肩上,低头看着她,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为什么白安,总是可以在把他自己得半死之后,又让自己觉得,哪怕被他气得半死,也好过不曾遇见过这样的人?
真应了明玉泽那句话吧,白安有毒,还会下蛊。
他扒拉着白安一头柔软的黑发。
“戒酒好吗?”
“不要得寸进尺好吗?”
“那少喝一点好吗?”
“我喝得挺少的好吗?”
“……”
“进球了!啊啊啊我德国战车威武雄壮!我大勒夫挖鼻屎也是最帅的!”
白安高喊,兴奋地蹦起来,高举双手,爆米花撒了顾枭寒满头满脸满身。
顾枭寒抚额,叹气。
算了,不生气了,气不过来。
暖黄的灯光下,两个原本都孤独至死的灵魂相依取暖,点在他们前面的不是篝火,是努力寻找的,活下去的意义,以及还活着的证明。
于黑暗中爬行的人来说,一点萤火光,都是希望。
更何况,他炙热如太阳。
王伯握着电话站在远处,看着客厅里胡闹成一团,又是笑又是闹的两个人,说:“顾先生最近很好,老爷您请放心。”
“他对之雅是什么态度,王伯你平时有留意吗?”
“顾先生对余小姐很是冷淡,或许,他想娶的人,并不是余小姐。”
“唉,知道了,你平时多注意着点他的身体。”
“我会的,老爷不用太担心,顾先生很会照顾人。”
“哦,你说小溪啊,他对小溪倒一直很好,小越呢,小越最近有回家吗?”
“小少爷也很好,跟顾先生关系缓和了很多。”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顾君儒长叹一声气,“王伯啊,枭寒……枭寒有问起过我们吗?”
“顾先生平日工作忙,很少提及其他的事情。”“这样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