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些受够了这些陈词滥调,于是当即截断了他的话,抬起眼睛看着他:“没有别的事了吗?”
“陪我坐会儿,好吗?”
“我还有工作呢,大总裁。”
“那我今天给你放假。”“别逗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白安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道:“对了,今天下班了,你要是方便的话,让林哥送你回去吧,我去找墨鹰和雪雉,说说这件事。
”
“你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顾枭寒说。
白安笑了笑:“是吗?”
“是的。”
白安抬了抬眉头,没再说什么,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顾枭寒坐在那里看着白安毫不犹豫地关上门,突然觉得这万分熟悉的办公室里异常寒冷。
并不是很吵闹的清吧里,白安坐在角落,没有点酒,侍应生就端来了一瓶伏特加——连续三天,这位沉默的客人都点同一种酒,他们不用问也知道了。
倒了杯酒,白安半仰在沙发里,静默着不说话。
她已经越来越不想说话,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再怎么有趣的话题也勾不起她的兴趣。
其实只要她愿意,她依旧能在顾枭寒面前扮演那个沉醉在爱情里,等着“结婚”的白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连演戏都不想演,连虚假的笑容也不想提起。当她看着顾枭寒的脸,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划过那封邮件,那个潘多拉的魔盒,也时常在睡梦里梦到爸爸妈妈的脸,本来睡眠就不算很好的她,在每一个深夜里惊醒,然
后一坐就是一整晚。
她觉得,大概要神经衰弱了,无比强烈的倦怠感令她身心俱疲。
如果不是为了找到林成章,不是为了拿回项链,或许她早就动手了吧?
把旧仇报得痛痛快快,管他爱恨两难到底有多难,一刀斩断,利落干净。也管他这会在华国掀起多高的风浪,她又会在暗网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无所谓,了不起一死,反正她也没准备再活下去——把下半生耗在暗网,耗在SEVEN那种地方,
不如叫她去死来得痛快。
活着,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明明也是衣食无忧,顶多有个伤病之灾,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呢?
疲累至极的白安闭上双眼沉叹了一声气,摸索着想拿过酒杯的时候,却发现杯子被别人拿走了。
睁开眼她看了看:“你来干什么?”
墨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坐在她对面,又满了一杯,递给她。
“来看你要死不活。”
白安自嘲地笑了一声:“恭喜你如愿了。”
墨鹰靠在椅背上,打量着白安萧索的神态,“先前我探过林昭扬的口风,问她知不知道项链的下落。”
“她肯定不知道。”白安喝着酒,说,“林成章不会告诉她的。”
“不错,但有一件事蛮有意思的。”墨鹰笑看着白安,“路铮把白海案那件事,告诉过路月。”
白安抬了抬眼,突然想起来,那时候路月在暴怒之下带着乔云来顾家的时候,的确说过,如果有一天白安知道,顾枭寒是个什么人的时候,也会痛哭着离开。
这是否说明,路月的确知情呢?“继续说。”白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