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一个好字。
“别急,咱家还没说完呢。”周安却又道,“若他们不是自愿请命,而是被你要挟呢?你当如何?你可还没说呢。”
“你说如何?”吴绪宽竟然反问周安。
他自己是不好说,若满朝文武说是自愿的,这可是会直接迫使女帝退位,可若不是自愿,说是被他吴绪宽要挟的,吴绪宽能拿出什么?他拿出什么,都不足以与女帝退位这件事比拟。
“调兵虎符带了吗?”周安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如此重要之物,自是……随身带着。”吴绪宽回道。
“那么好!若满朝文武并不想让圣上退位,而是被你要挟,若他们承认此事,那就说明,你乃不忠不义大奸大恶之佞臣,你!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交出调兵虎符,卸任内阁首辅,就此告老还乡,如何?”周安直视吴绪宽道。
吴绪宽竟然沉默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没想出哪里不对,而且话说到这个地步,吴绪宽已经不能不同意,不同意就说明他怕了,他心虚,这里就有问题!
而且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是周安在帮他!此时奉天殿内外,只要是跪着的,就无人敢说吴绪宽一个不字!
“你怕了吗?”周安竟然向前走了一步,问道。
两人相距,只剩下不足半丈。
“怕?本侯怎么会怕?!”吴绪宽马上大喝一声,“那此事就如此定下了!你想问谁?随便问!我倒要看看,有哪一个敢说是被本侯要挟的!”
吴绪宽最后一句话,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那咱家可就问了……”周安看着吴绪宽露出了微笑。
“问!快问!这一千多人你随便问。”吴绪宽道,又话音一转,“不如,本侯与你一同问话,来吧,你说先问谁?”
周安扫视黑压压跪着的满朝文武,殿内殿外。
问谁?
他非常清楚,现在问谁,谁都会说是自愿的,甚至哪怕吴绪宽不是在朝堂上,他们都不敢当众说是被吴绪宽要挟的,不想被吴绪宽杀全家,就不能如此说。
而更重要的是,吴绪宽真没要挟过他们。
这也是吴绪宽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依旧有底气的根本原因。
周安无言扫视着。
后方高台上,女帝依旧站着,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康隆基则紧盯着周安后背。
若有不对劲,他不介意直接击杀周安。
他有这权利,不同于吴绪宽不能当众杀人,周安是内廷的奴才,而康隆基是内廷的大总管,从法理上来说,吴绪宽除了能直接杀死自己的家奴外,不能未经审判杀其他任何人。
但康隆基却是有惩治内廷任何奴才的权利,说杀就杀。
周安依旧在看,他似乎是在找谁,足足过了好一阵,周安才开口,却是看向了吴绪宽:“一千多人,若是一个一个问,怕是晌午过了也问不完吧?”
“嗯……你这话是何意?”吴绪宽应了一声,却问。
“咱家有一个更快的办法,只需半个时辰,就能问清这满朝文武,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要挟,你可愿听听?”周安问道。
吴绪宽略一沉思,才道:“说!”
“你听说过……”周安却又问他,同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让吴绪宽极度不安的微笑,“听说过……不记名投票吗?”
当周安说完这句话,他的笑容变得无比阴森。
他给吴绪宽挖了一个天大的坑!
吴绪宽真的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