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全部调到刺史府,由他亲自审理。
蓬柱无奈上奏弹劾陈国郡郡守以及兖州刺史高铨,但皇帝出于慎重,下诏严厉斥责高铨和陈国郡郡守,陈国郡郡守顺势申请辞职,皇帝没有丝毫挽留,责令他去职,让蓬柱兼领陈国郡郡守,同时调整了陈国郡都尉,让蓬柱钦差卫队队长郭维兼任陈国郡都尉。
但这个调整没几天,蓬柱便遇上刺杀,算上帝都那一次,这已经是朝廷提出清查土地之后,他第二次遇上刺杀,上次多亏了柳寒,这次他的运气没那么好,身负重伤,身边的卫队伤亡七人,皇帝勃然大怒,一边将御医火速派到陈国郡,另一边严厉斥责内卫,穆公公下令陈国郡内卫全体罚俸一年,陈国郡内卫首领记大过一次,同时将虎贲卫主力调往陈国郡。
蓬柱养了整整两个月的伤,今天伤势尚未完全好转,便下令召集全郡官员开会,包括下面各县的县令也全部到场。
蓬柱拿起一份黄色的奏疏从在场的官员扬了扬,然后说道:“这是皇上前天给我的谕旨,在这份谕旨中,皇上明确告诉我,清查土地必须尽快推行,决不可畏缩推诿!皇上的心情很焦急,我大晋现在隐患重重,诸位可能不知,草原上纷争又起,朝廷面临出兵的必要,可朝廷府库却空空如也,今年朝廷府库的收入比去年还少了两成,诸位大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朝廷无钱粮出兵草原,朝廷无钱粮养兵,甚至连边军的军饷都无法保证!朝中官员的俸禄也无法保证!数十万流民更无法安置!为什么要清查土地?!这就是原因!”
蓬柱声色俱厉,激动万分,可下面的官员却面无表情,一个个神情凝重,有人时不时偷偷看看门外的虎贲卫,又将目光投向同样面无表情的刺史高铨,高铨同样神情凝重,可细细看过去,他的嘴角一丝嘲讽。
面对高铨的中年汉子,便是刚到的虎贲卫统领金雕江风,江风面无表情,看着高铨的眼光就像一只猫看着老鼠。
“请王公公宣旨吧!”蓬柱看着无动于衷的官员们,轻轻叹口气,转头对江风说道。
江风起身道:“蓬大人,说这么有啥用,有良心的早就懂了,没良心的就算懂了也会装不懂。”
“江大人此言差矣!”高铨冷冷的插话道:“朝廷府库空虚,流民哀号于野,我等读先贤之书,食朝廷俸禄,岂能不急,我等也不是不赞成清查土地,可蓬大人想过没有,士族乃朝廷基石,乃士林根基,自古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士族;蓬大人一到便以士族为目标,导致士林不安,民生动乱,本官已向皇上上奏,弹劾蓬大人!”
“随你,”蓬柱冷冷的盯着高铨:“今日王公公带来皇上的旨意,还请众位随我恭领圣意。”
蓬柱说着从主位上下来,站在前面,这时从屏风后转出来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太监,这个中年太监看上去四十来岁,满面红光,一副富态模样。
“王公公!”蓬柱施礼道,王公公呵呵干笑几声,迈着方步走到书案后站住。
看到这位太监,高铨心里咯噔一下,帝都来信中没有说这位原太子府的总管,现内卫副总管的太监头出京的消息,这位皇帝的心腹太监突然出现在大堂上,他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咱家就宣旨了,”王公公站在书案后面,平和的扫了下面一眼,高铨连忙站在蓬柱身边,下面的各级官员按职位高低在俩人身后站成排。
“皇上有旨!着蓬柱,高铨,以及陈国郡下属各县领旨!”
随着这道尖细的嗓音,蓬柱高铨领头跪倒,大堂上各级官员跪倒一遍。
“臣等恭领圣意!”
“太祖定国,思及前朝崩坏,乃定天下田亩,然总有宵小,图多占田地,致使太祖之制渐废,朕心焦虑,蓬柱分君之忧,勇于担当,领命清查土地,以复太祖旧制,然阻碍重重,半年有余,竟无寸进,进而宵小谋逆,公然行刺,朕闻之莫名骇然!兖州刺史陈国上下,各级官吏是何居心!内卫密查,此次谋逆,陈国上下,多有参与!着内卫副总管王处全权处理,务将所有宵小成擒!不得有丝毫袒护!着奉旨钦差蓬柱协助之!”
王公公宣读完毕后,将圣旨合上,对蓬柱说:“蓬大人,高大人,这圣旨宣读完了,咱家就要拿人了!”
蓬柱没说什么,高铨惊讶的看着王公公:“公公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