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数密探悄无声息的进入帝都,渗透了朝廷几个关键位置,但最重要的地方——宫里,公子虽然也派了人进去,可在低层挣扎,拿不到任何要紧的消息。
透过窗户,望看到江塔已经无法保持姿势了,歪倒在地上,身体无法掩饰的颤抖起来,他忍不住出言劝道:“老总管,在小师弟的角度,他不报告,也是没办法,您想,宫里既然已经下令了,拂衣也传来命令,他不得不执行,就算报告,咱们也只能接受,小师弟有过,略加惩处就行了。”
老总管脸色阴沉,不过,望的话显然打动了他,他微微叹口气:“我气的不只是这个,你们都是公子培养出来的,公子对你们的关爱之情,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可这小子,心不知被什么蒙住了,这混蛋!”
老总管气恼之情毫不掩饰,望却在心里松口气,他上前一步,给老总管倒了杯茶,双手送到老总管面前,温言道:“小师弟已经知道错了,老总管,再下去,对他的修为影响就太大了。”
老总管沉默了会,也不回头,挥手向后拂了拂,一粒气泡眨眼间飞过去,转入江塔体内,过了会,江塔身体的颤抖便停止了,江塔也没起身,而是伏在地上不住喘息。
望没有过去,老总管叹口气:“我看护了你们十几年,过段时间我要闭关,这里就交给你了。哦,将节略和对策报给公子吧。”
说完之后,老总管起身走了,竟没问望打算采取什么对策,经过江塔身边时,身形不引人注意的顿了,随即一个小瓷瓶顺着袍袖悄无声的落在江塔身边。
望走过去,扶起江塔进屋,让江塔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才叹口气:“你啊,这次祸可不小。”
江塔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望叹口气:“我知道,可小师弟,我们能有今天,全靠公子栽培,公子心系天下,为国为民,咱们身受其恩,理该尽心竭力,唉,这些话我也给你说过多次,你呀,是中什么邪了。”
说着,有人送来洗漱用的水,望拿起毛巾浸水,拧干后,递给江塔,江塔默不作声的接过来,擦了擦脸,有人又送来新衣衫,望让他将衣衫放在边上。
“先洗洗吧,老总管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他不会害我们。”望说着,这时,有人送来一份情报,他接过来,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匆匆回到案几后,提笔抄录下来。
待他抄录完毕后,放下笔抬头看江塔依旧呆呆的坐着,忍不住皱起眉头,但他没有立刻开口劝,而是迟疑了下,将笔放下,将抄录的文牒整理下,放进边上一堆宗卷中。
“你跟柳寒接触过,对他了解多少?”
望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是在闲聊,江塔的目光依旧望着门外,门外的阳光很温暖,望没有催促,起身走到江塔跟前,将他拉起来,为他解开衣衫,江塔没有拒绝,木木的随着他的吩咐转动。
“你对柳寒了解多少?”望又问。
“怎么啦?”江塔终于开口说话了,望在心里轻轻松口气:“刚接到报告,他派人接管了船运商社。”
“哦,那,怎么啦?”江塔说道。
“船运商社是负责漕运的,”望很耐心的解释道:“三江会,王家田家许家联手攻灭风雨楼,风雨楼留下的众多产业中,除了青楼赌场外,便是漕运,这漕运是块肥肉,他们岂能不盯上,柳寒这个时候却插手了,他们会就这样看着?另外,我也好奇,柳寒凭什么敢伸手?”
江塔淡淡的说:“既然他敢伸手,自然有敢伸手的底气。”
望顿了下,手上的动作慢了,沉默了会,叹道:“是啊,敢伸手自然有感伸手的底气,柳寒,嘿嘿,真让人看不透。”
“他的修为在我之上。”江塔忽然没头没脑的补充道,可神情上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望迟疑下,眉头皱起来:“这也不能解释,他即便有宗师修为,可王家田家许家,都有宗师修为的客卿,萧雨也同样有宗师修为,风雨楼不一样惨败,这不足以支持他有这个底气,除非有人支持他,可谁会支持他呢?”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江塔,试探着问:“你说会不会是宫里?”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兴奋在江塔肩上拍了下:“对,应该如此,宫里找了他,我就在想,风雨楼倒了,这漕运该怎么办,原来落脚在这里,呵呵,穆公公还是那样高明。”
江塔这时却开始脱衣起来,望有些纳闷,江塔边脱边嘀咕:“我要洗澡,脏死了,给我烧水,我要洗澡。”
望看着他微微摇头,扭头向外面吩咐烧水,准备洗澡水,然后将江塔脱下来的外套整理折叠起来,他终于松了口气,这小师弟与其他师兄弟不同,聪颖、固执,又带点骄横,刚才真怕他这样固执下去,那后果真是他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