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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招刀法都是以气势取胜,一招比一招的气势高,当使到狂沙万里时,正是气势最高之时,刀势展开,劲气喷射而出,场中灰蒙蒙雾沉沉,一柄长刀破开尘埃,杀出雾霾。
黄夏双眸中的火在燃烧,短剑也在燃烧,身周灰蒙蒙雾沉沉,丝毫没影响到他,燃烧的双眸死盯着黄沙中的一点,对迎头斩落的长刀,丝毫不顾。
轻斥一声,黄夏身形一晃,从刀口下消失,燃烧的短剑驱散了黄沙,赶走了尘埃,准确的刺在刀刃上。
薄薄的刀刃与尖锐的剑锋相交,发出一声细微的撞击,就像小孩子玩耍的两粒铁钉,不经意之间碰到了,发出一声响后,眨眼便消失。
可在周围观战的人群中,这细细的一声响,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柳寒神情眉头微蹙,范举范守脸色大变,对面的伦则眉头舒展,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这抹笑意瞬间又消失不见。
这声轻响也传到高台上,夏翊和罗十八俩人同样神情大变,夏翊倒吸口凉气,罗十八苦笑连连:“江湖上真是人才辈出,两个小小的帮派都有这样的高手,唉.....”
狂沙依旧,尘土疯狂高速旋转,柳寒手上始终夹着粒泥丸,目光紧盯着满天尘埃中的身影,他给沈刀五招,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黄夏,黄夏居然在三招重击之后,沈刀气势最高时发动了反击。
满天尘埃中传来一串兵刃交击声,一声闷哼,一声怒喝,两道人影跌出尘埃,没有人上去搀扶,任凭俩人自己挣扎,看看谁的气更长。
这是死斗,不死不休的战斗。
众人紧张的盯着俩人,化作黄沙的尘埃在失去劲气的激荡后,慢慢平静下来,落在枯干的地面上,落在躺在地上的俩人身上,沈刀猛烈的喘息,嘴角不住喷出血沫,气血翻涌,经脉巨痛,内息无法运转。
沈刀并不着急,他知道自己负伤很重,可他相信,对手的伤势绝不会比他轻,他只需要一点时间,手慢慢抬起,向胸口抹去,摸出一粒药丸,他费力的将药丸塞进嘴里,这小小几个动作,将他积攒的力气全都耗去,他再度一动不动。
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咽喉向下,化作缕缕元气,滋润着干枯的经脉,填充进几近枯竭的丹田,慢慢的沈刀做起来,伸手点了胸前几处穴道,晃晃脑袋,看到对面的黄夏也正努力挣扎起来,可挣扎了半天,他无力的躺下。
沈刀又摸出粒丹药服下,脸色渐渐有了几分红润,范守范举顿时松口气,那边的人群顿时变得死一般静,沈刀挣扎站起来,左右看看,捡起长刀,慢慢的向黄夏走去。
他走得很慢,长刀拖在地上,在浮沙般的地面上画出浅浅的痕迹;黄夏望着蔚蓝的天空,腮上的伤口已经没再出血,脸上满是尘土,他一直在试图凝聚散乱在经脉中的内息,刚才他的丹田受到重击,内息被打散,内息在体内乱窜,口中不住喷血。
沉重的喘息声传来,他抬眼看了看,沈刀那张污秽脏乱的脸出现在他眼中,沈刀盯着他。
沈刀深吸口气,低头盯着黄夏,沉声说道:“你,....,认输了吗?”
黄夏愣了下,这与死斗方式不合,死斗便是以一方死为结束,他还有最后一着,这一着是玉石俱焚,对手固然会被重创甚至是死亡,他自然也是活不了。
没有人愿意死,黄夏自然也不愿意,可现在他说不出话来,只要一张嘴,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鲜血。
“我替他认输!”
沈刀的声音并不大,可两边都听得清清楚楚,伦大声替黄夏作出了选择,说着他便走出来,范举范守连忙也出来,伦将黄夏抱起来,回头对沈刀说:“这一场,你们赢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黄夏回去了,沈刀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直乐,范守赶紧扶住他,沈刀用力将他推开,哈哈笑着向这边走,刚走了几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范举连忙抱住他。
柳寒摸了下他的脉搏,脉搏很弱,时断时续,他轻轻叹口气,从沈刀怀里摸出个小瓷瓶,瓷瓶很普通,大街上两三个铜钱便可以买到,从瓶中倒出一粒小指头大小的褐色丹药喂给沈刀服下,然后将小瓶扔掉。
沈刀阻止他们的动作,自己盘膝坐下,柳寒轻轻舒口气,与范举范守站起来,转身看着对面,对面也同样在忙乱,黄夏的伤势更重,几个人忙碌着给他治伤。
“2:1,四海帮领先。”罗十八站起来大声宣布:“下面,第四场开始。”
范举范守交换个眼色,柳寒在边上沉声道:“这一阵还是我来吧,范兄,下一场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