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书助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我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以手遮住眼睛,半倚在靠背上,微微蹙眉。
要怎么跟陆云非解释心理医生得事情?也不知道那个沈凌墨会不会跟陆云非打小报告说我不好好接受治疗……
手指一扫,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总裁办的电视倏地被人打开了,里面映出来的新闻主角是薄少倾?!
“薄少,听闻您的妻子最近病情恶化,是因为当时车祸受创严重吗?”
“薄少,最近薄家动荡不安,您更是分身乏术,面对这样的窘境,您是否会选择商业联姻,以保全自己的大当家地位?”
“薄少,听闻戚家准备退婚,请问是什么原因?”
“薄老爷子不同意你跟戚家小姐的婚事,敢问,薄少是否还会坚持照顾戚家小姐,并且娶了戚家小姐为妻?”
“……”
无数个问题像是炸弹一样都投到了薄少倾的身上,而薄少倾则一脸冷漠的在保镖的开路下,迅速的越过了那群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记者,面色虽然冷硬漠然,可唇角那紧紧抿住的弧度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或许,薄少倾也在紧张着薄老爷子和戚家的动向。
距离上次戚潇云出车祸,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薄少倾也没有听到过有关薄少倾的新闻了,一是陆云非不让我看,而是我自己也没有勇气去过问薄少倾和戚潇云过得好或者不好,因为没资格。
现在,听着这群记者的问题,薄少倾的当家地位是遇到危机了吗?
他,现在的处境是表示异常的艰难,而我,又能为这样的薄少倾做些什么呢?
无数的问题潮水一般涌来,我用力地捏着自己的眉心,不由得有些烦躁。
“薄少,您请等一下,陆总在开会,现在办公室没人……”
“都给我滚!在挡我路,别怪我不客气!”
“薄少——”
总裁办公室的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揉了揉眉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刚刚好像隐约之间听到了薄少倾的声音,是错觉吗?
怀着这样的困惑,我走到总裁办的门口,一把打开了一直紧闭着的房门。
“你们在吵些什么?发生——”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个高大而消瘦的身影已经迅速的走了过来,来人的眉眼有着跟陆云非相似的神韵。
是薄少倾。
他穿着合体裁剪的西装,显得他身高腿长,消瘦的下巴微微扬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距离他不过几步的我,眼神里面划过了一丝惊讶和阴郁。
见我出来,几个助理立刻面露难色的看着我,道:“少奶奶,他……”
“……”我没有想到刚刚还在电视里面的人现在会这样奇迹般的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呆了呆,然后对着那几个不知所措的秘书助理淡淡的吩咐道:“你们下去吧,一会儿送两杯咖啡到总裁办公室来。”
“是。”几个新来的女助理见我松口,立刻忙不迭的从办公室里面往外面走。
我垂下眸,盯着地面上那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喉咙干涩不已,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哪怕只是想要关切的问一句,薄少倾,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苏陌念。”薄少倾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嘴角的笑意似是而非,眼神冷冽,顿了顿,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我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眼神一凛,残忍而决绝的说道:“真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跟那个杀人犯在一起!”
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对陆云非的侮辱。
“云非他不是杀人犯。”我僵硬着身子,声音没有波澜起伏却异常坚决的说道:“挂掉戚潇云电话的人是我,不是他,你可以恨我,怨我,但是,不能恨他。”
陆云非已经独自承受了太多太多了,现在我又怎么可能再让薄少倾去肆意的侮辱他?
“他不是杀人犯?呵!”薄少倾冷冷笑一下,眼睛里面的恨意逐渐的凝聚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神里面更多的却是嫉妒和痛心,他看着我,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苏陌念,他不是杀人犯,那你跟我说说,究竟是谁才是?!”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表情固执却坚持,“但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陆云非。”
我的陆云非永远不会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他在意任何一条生命存在的价值,所以,他不会伤害戚潇云,这一点,我早该知道的,可之前的我却刻意的忽略了。
“……”薄少倾危险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薄唇紧紧的抿着,弧度平直。
我仰起头,看着薄少倾逞强的模样,想到之前新闻里面所说的事情,哑着嗓子道,“薄老爷子最近是不是给你施加压力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一句话终于问出口,我却再也没有了勇气继续抬头,我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这一段时间,没能给你实质性的关心和帮助。”
“虚伪!”薄少倾冷嗤一声,眼神里面带着恶毒鄙夷的神色,“苏陌念,一边维护着杀人凶手,一遍跟我忏悔你没有给我关心,你恶不恶心?!”
我敛眉,淡淡的重复道:“陆云非不是杀人凶手,少倾,你误会他了。”
薄少倾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他抹了抹快要笑出眼泪的眼睛,视线扫向我,沉声道:“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陪我睡一觉,睡过一觉之后,我就原谅你。”
十分讽刺的话从薄少倾的嘴巴里面说了出来。
“……”我站在原地,猛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喉咙艰涩的快要疯掉。
薄少倾有意当着所有PDA员工的面侮辱陆云非,他在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压陆云非,目的却不单纯只是因为戚潇云,更多的是因为……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薄少倾怎么可能还喜欢我?
他明明那样看重戚潇云,我,我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可能再……
“天啊,少奶奶跟薄家小少爷居然……”
“嘘,你小声点,两个人都还站在那里呢……”
“怕什么啊,少奶奶肯定不会答应啊,这不明显打脸吗?”
有员工小声议论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一遍又一遍。
我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掐进了肉里,却没有发出一声。
薄少倾转眸看了一眼在后面说着闲话的员工,狠狠蹙眉,随后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推到了总裁办公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