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之中。
别人的,她似乎闻不到。
如今,他身上流淌出来的血,莫名地让她几欲失了心魂。
她全心吹着笛子,这首曲子,有心法,需静心,能够发挥巨大的力量,却也是让人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
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纵是全神贯注她也并非无所察觉,她不想功亏一篑,因为停下来即是必死无疑……
可是,她没有想到宇文烨会替她挡下。
她都已经做好了挨这一箭的准备了,为什么他却……替她挡了?
“乖,别停……”他一只手挥出了无数麻醉毛针,这种特制的细针可以轻易刺入人的肌肤,让针上的麻醉药迅速地起效;察觉到她愣怔,甚至想要停下来的时候,他另外一只手忙地搂紧了她的腰,俊脸凑上前,以着轻松的语气低笑着道:“你要是现在停下来了,那我们今晚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朕还不想死,因为朕还没有……睡够你。”
凤九歌此时的感觉是……
刀呢?刀呢?
她要给宇文烨补上一刀!
她眯了眯美眸,努力静心,继续吹奏。
终于,四周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都停止了,惊得整个森林里似乎只剩下了人的心跳声、呼吸声、风声……
“可以了。”凤九歌将玉笛收了起来。
宇文烨搂着她,飞身朝着前方而去。
她皱眉,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在他的怀里,试着伸出手……
染了一手的黏稠。
“你……没事吧?”
“……”他没说话,突然带着她飞身到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凤九歌也察觉到异样了,沉重的、规律的脚步声,逐渐地在逼近……
那种太规律的脚步声,只要是活人,都不可能那么整齐。
这种脚步频率,给人的感觉就是:僵尸!
“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你快走。”他松开了搂在她腰上的手。
凤九歌却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宇文烨,衣俑派的人也来了……”
衣俑,顾名思义,就是穿上了人的衣服的俑,宛如僵尸,又胜过僵尸,不知疼痛,完全打不死。
可是,衣俑派是越国最强大的邪派,与楚国的魔音派一样,以邪术为主。
如此说来,楚、越两国一定已经联手,也许,从一开始的大军逼近北境,到燕国大军出征,最后帝后同往圣山寺祈福……
这一连串的事情,说不过是为了不计代价杀掉宇文烨而埋下的伏笔!
为了杀宇文烨,堂堂一国之君不惜勾结邪教,看来楚、越两国的君主还真是惧怕宇文烨啊!
今晚如此埋伏,他们一定是胜券在握了。
“你走吧,你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朕不在乎……”
“怎么不重要?杀了你,楚、越两国很快就会联手进攻,宇文烨,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凤九歌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而我……是你的皇后,如果今晚注定你要死在这里,那么,陪着你,也是我凤九歌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