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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忙于公务,是他冷落了她,这样一想,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点儿愧疚,一点儿不安。
软香在怀,贺朗早就将老管家和账房先生的殷切目光抛到了脑后,只觉得这个人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缓了语气,贺朗问道“怎么将府里的女眷都赶出去了?”
“她们太讨厌了,整日不务正业,净想着如何围在你身边,倒不如找批小厮来做事利索。何况我还给足了遣散费。”
纪南风语气有些孩子气。
贺朗点头,这也合理,做得对。
???你进门之前不是这么想的啊兄弟,兔子一脸懵逼。
“那账房那里的账单呢?”
贺朗温柔的将怀中人被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
“前日上街的时候,买了几样南楚的东西,没成想这样贵”
纪南风又换了有些委屈的语气。
南楚的东西千里迢迢运到漠北,自然是不会便宜的,这也实在合理。
贺朗连连点头,又依依不舍的与怀中佳人寒暄了一阵,才又苦逼兮兮的赶去处理公务。
出了门,进了书房,贺朗刻意躲避了老管家和账房先生灼热的目光。
咋地,媳妇儿说的有道理啊,还指着我管教不成?
失望的老管家内心在咆哮,城里没哪家女主人像这般霸道善妒的;沉默的账房先生只能默默盘算,是不是该找补下府里的开支了。
纪南风春风得意的收好要用来做胭脂的花瓣,脚边玲珑的小兔子内心在腹诽瞬间变节站到纪南风这一边的贺朗。
“真是,没骨气的男人”
如是过了几日,后知后觉的贺朗才终于觉出些不对劲儿来。
怎么到了夫人这里,他一贯的三观和习惯都似不听使唤的朝着夫人做的都是有道理的奇葩理论倾斜了去?
他不喜骄奢,向来严于律己,却偏偏每次都不自觉的踩着自己一贯的认知站在夫人那一边,什么时候叶玉莹对他的影响力竟大到了这般地步?
如今只是些府里的小事,但终归他是要继承大统的,到了那一日,这三言两语所左右的,可就是一国兴衰了。
思及此,已是心惊,再回想起这几日的荒唐事,贺朗眉蹙难平,这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贺朗对纪南风的冷落,哪怕是愚钝的兔子也察觉了出来。
不过他心中的好感度依然维持在较高的八十不上不下。
这莫名其妙的冷落纪南风似乎毫不在意,又或者早就看清楚了对方心里的弯弯绕绕的,她依旧我行我素,誓将制造脂粉的正业发扬光大。
府里的女眷就剩了她的陪嫁夏荷。
这个丫头原先以为是跟着小姐来享福的,没成想,叶小姐又捡起了耽搁许久的创作之路,作为唯一的试验者,她当仁不让的做了小白鼠。
眼前笑盈盈的小姐又在招手叫她了,小姐另一只手攥着新研制的海棠花的粉末。
夏荷看一眼开得妖艳的海棠。
她恨这海棠。
转眼到了花节,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花灯晃人眼,空气里都是快活的气氛。
皇城近处的一方大宅,偏门儿驶出一辆四乘马车,驶向了最繁华的街道。
一双玉手掀开帘子,脸圆圆的敦厚少女下了车,她的身后,一抹清淡的绿色抢先入了人眼。
再一看脸,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典型江南女子的长相,眉眼没一处不是精致完美的,那双眼更似会勾魂夺魄般,盛满了湖光星辰。
此女只应天上有,原来真的有人如书中所写这般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