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几首诗就能过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吃穿用度行,哪样不要钱,你说是不是。”
江柘敛目:“爹说的是。”
江父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听得进去就好。你是爹的儿子,爹不会害你的。出门在外,有时候低一时头没什么,过了这道坎儿,你还是大爷,明白爹的意思吗?”
江父说的隐晦,江柘却懂了。江父是担心他以后跟人谈生意,放不下身段,借此开解他呢。
若是原主,少不得要跟人争个面红耳赤,江柘却明白这话中的情意。
不敢说的太重,怕激起儿子的逆反心理,又不敢说的太轻,唯恐儿子以后在别人手里吃了亏。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外如是。
江柘一脸郑重,目光却看着前方,“多谢爹的教诲,儿子谨记在心。”
江父高兴了,眉里眼里都是笑意,拉过江柘的手拍了拍,“不愧是爹的好儿子。”
皂角香?
她幽幽睁开眼,入目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江柘单手撑额,另一只手捋开她脸上的发丝,声音柔和:“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采薇看着他,昨晚荒唐的记忆渐渐回笼,血气上涌,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赶紧缩在被子下面,不愿见人。
江柘:…………
他不得不拉开她的被子,然而季采薇抓的紧,江柘又不好真用力跟她抢,只能隔着被子亲亲她,“时辰不早了,我要去布庄看看,翠喜从厨房那儿端来了碧梗粥,你起来后记得吃。”
季采薇在被子里闷闷“嗯”了一声。
江柘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忍不住又摸了摸被子鼓起的包包,才下床换衣。
季采薇躲在被子里,听到门开合的声音,估摸着江柘走了,才慢慢爬出来。
适时,门又被敲响了,翠喜在外面喊:“少夫人,我是翠喜。”
季采薇:“进来吧。”
翠喜一手推门,一手端盘,进来后,反手又把门关上。
翠喜:“少夫人,大少爷临走前吩咐了,让我先给你送点儿吃的,再服侍你起来。”
季采薇低着头抿嘴笑:“嗯。”
翠喜笑意盈盈凑过来,“大少爷对少夫人可真好,这种细节都特意吩咐,可见大少爷是真把少夫人放心里了。”
季采薇浅笑不语。
翠喜知她心情好,一边变着花样儿的说着吉祥话,一边服侍她坐起来。
突然,翠喜惊叫一声。
季采薇受惊:“怎、怎么了?”
翠喜红着脸说不出话。转身跑出去,片刻又蹬蹬蹬跑回来。
翠喜走到季采薇面前,别别扭扭的递出一面镜子。
季采薇不明所以,接过来仔细一看,纳闷道:“没什”
话音戛然而止。
季采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她急忙拿开镜子,羞赧的捂着脖子。
江柘他、他怎么这么坏。
翠喜捂着嘴直乐,经过最初的震撼,这会儿她倒是比季采薇这个少夫人放得开。
翠喜:“大少爷可真疼爱少夫人呢。”
季采薇羞恼地瞪她一眼。
翠喜告饶:“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少夫人快喝粥吧,不然该凉了。”
季采薇这才作罢,小口小口抿着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大少爷走得急,可有吃早饭?”
翠喜皱着眉,道:“大少爷身边有水根跟着,应该不会饿着吧。”
季采薇一想也是。
……………
江柘赶到布庄时,已经快十点了。
掌柜的以为江家出了什么事,多嘴问了一句。
江柘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掌柜的也没在意,重新去忙自己的事。
江柘坐在桌案边,核对近一个月来的收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来这里已有半年时间。
这半年来,他在江氏布庄帮忙,从最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熟稔,才渐渐发现江氏布庄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洋人的商品大肆席卷这个国家,对比传统的手工业,洋人那些机器制出来的商品又便宜又好,两相对比,传统工业几乎遭遇毁灭性打击。
也是江氏布庄做大,又有多年信誉,才挽留住了一部分顾客。
然而江柘知道这只是开始。
最迟还有几个月,试水完毕的洋人会在这个国家发现大量的商机,然后丧心病狂的进行商品输入,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店铺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