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等着你带个男朋友回来呢。”
突然跳了个话题,书念瞬间顿住,愕然地看她。
邓清玉忍俊不禁:“怎么这副表情。”
“就是。”书念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也只扯了一句,“妈妈你着急吗?”
邓清玉说:“不急啊。”
闻言,书念松了口气:“那我等病彻底好了再找好吗?到时候找个长得很好看的,让妈妈你看着也觉得顺眼。”
邓清玉摇头,不太赞同:“长得好看的男人不靠谱。”
书念被她的话噎到,咳嗽了两声,小声嘟囔:“不好看的,就算靠谱我也不觉得开心啊……”
“……”
良久,邓清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收拾好东西:“快四点了,妈妈去接你弟弟放学。冰糖雪梨记得喝,我炖的分量不少,记得给贺警官带一些。”
书念站起来送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能喝完的。”
邓清玉看不得她这副小气吧啦的模样,皱眉道:“你这样还想找长得好看的男朋友?”
“……”
跟邓清玉道了声再见,书念关了门。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这样的气氛让书念无所适从,她垂眸,手一拧,把门反锁。回到阳台旁,把被邓清玉拉开的落地窗重新锁上。
动作利落干脆,像是做了千万遍。
想起邓清玉刚刚让她注意通风的话。
书念犹豫了下,又给落地窗开了一道小缝隙,然后拉上窗帘。
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吃完冰糖雪梨后,书念把碗具洗干净。路过落地窗时,她再度将它关上,这才放心地回到了房间里,换衣服出门。
-
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书念走到市中心的医院门口。上了五楼,到精神科的科室进行一小时的心理治疗。
结束后,书念到楼下内科去找医生开了点感冒药。
这个时段不知为何,人格外多,耽搁了点时间。等书念出了医院,天空已经半黑了。
医院外的路灯大亮,在水泥地上拉出一道又一道的长影。雨势渐小,淅淅沥沥的,被白光染色,哗哗向下砸。
依然有来来往往的人。但不多,十分安静。
书念想在天彻底黑之前到家,脚步比先前快了不少。开伞之前,她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圈。
忽然注意到一旁,有个跟她一样孤零零的人。
男人坐在轮椅上,额前头发细碎,略长,微微遮盖了眉眼。他的半张脸背光,沉溺在黑暗之中,隐晦而不明,带着阴郁的戾气。
不声不响。
很快,书念收回了视线。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顿住,再度看了过去。
嘴唇张了张,愣住了。
……她好像认识他。
书念捏着伞的力道紧了一些,眼神茫然,僵在了原地。目光停在他身下的轮椅上面,想说点什么,却因为这个画面而哑然。
不知过了几分钟。
男人忽地抬起眼,视线扫过她的身上。可却是陌生的,连一秒都没有多停留。她的呼吸一滞,喉咙因这如同冰块的眼神被扼住。
雨还在下。
周围有呼啦啦的风声,伴随着刺骨的寒意。
书念深吸了口气,用力掐了下手心给自己打气,走了过去。声音小而温和,带了几分不确定:“谢如鹤?”
听到声音,男人看了过来,视线定在她的身上,露出全脸。是长得极其漂亮的一个男人。桃花眼,褶皱很深的双眼皮,苍白的脸。明明是多情的容颜,神情却薄凉如冰。
周身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分。
书念抿了抿唇,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把伞递给他。
“你没带伞吗?要不我——”
男人没听完,不再停留。
他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挪动轮椅,直接进了雨幕之中。
书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追上去。她别开视线,没再看他。伸手开了伞,绕过面前的水洼,往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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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承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有个女人跟谢如鹤搭话的画面。
下一刻,谢如鹤突然就有了动静,默不作声地出来淋雨。这毫无预兆的动作把方文承吓了一跳,立刻开了车门,撑着伞往他的方向跑去。
“少爷。”方文承把大半的伞覆在他身上,着急道,“您怎么出来淋雨了……”
谢如鹤没说话,身上半湿,水珠染湿那双黑沉的眼。皮肤苍白,能清晰看到眼睛下方的紫色血丝,下颚的弧度锋利冷然。
方文承也习惯了,继续说:“刚刚季老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让你回季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