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酒,宣誓之后就是晚餐,晚餐结束后,仪式也就结束了。
费扬一直在订婚宴上待到了最后,而林密也确实如约来接了他。临走前,费扬和云子宿聊了几句,他今天要去大伯那里住,约好明天再和云子宿详谈。
林密一来,还没散去的宾客又是一阵骚|动。不过真正能和他说上话的也没几个,更多人则是把越发艳羡的目光投向了云子宿。
云子宿毫无所觉,云家的车位置不够,他和来时一样,坐上了韩弈的车。
韩家准备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但是结婚之前,云子宿还得住在云家的别墅里。韩奕今天没喝酒,他没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把云子宿送了回去。
夜色深沉,车厢里很是安静,忙了一天的订婚,云子宿也没能好好吃一顿饭,现在香气诱人的韩弈就坐在身边,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经过订婚前后的相处,云子宿愈发坚定了韩弈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病弱的念头,虽然韩家的下人因为灰灵而惧怕韩弈,可一旦韩弈有什么要求,他们也都会毫无折扣地完成。
再加上灰灵产生的缘由还没搞清楚,云子宿不可能毫无戒心地直接从人身上进行大量的吸收。他现在只想着等两人结婚的时候把韩弈灌醉,然后再花时间仔细探查对方体内的情况。
正想着新婚之夜该怎么对人行不轨之事的时候,一旁驾驶座上的韩弈却忽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把沉迷设想的云子宿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才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车外是光华流转的耀眼夜灯,暖意浓浓的光亮从挡风玻璃外投射|进来,洒在韩弈骨节分明的手腕上。
那璀璨美丽的灯火从他腕间滑过,却没能给他染上一点温度。
韩弈问:“你不怕我吗?”
云子宿想了想,问:“是说我能不能用直觉帮别人算姻缘吗?”
费扬被呛了一下,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
“咳、咳咳……”
他匆忙放下杯子,拿纸巾擦了擦自己被溅上咖啡的手背,表情看起来有些懊恼。
云子宿不明所以:“你没事吧?”
费扬抬眼看他,表情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家伙的情商肯定是负的。
“就算是吧,”费扬挑眉,“你能算姻缘吗?”
“可以是可以,”云子宿一无所察,他认真地坦白,“但我没有专门学过,我们一般只能看自己的情况,给别人算不一定准。”
他问:“你要试试吗?”
费扬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的兴致都被云子宿一句“能看自己的情况”给打击没了。
费扬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他转而道,“你婚礼什么时候?”
云子宿想了想:“还有十七天。”
“成,”费扬点头,“我应该能赶回来。”
等云子宿把甜点吃完之后,费扬就启程去了机场。去川藏的自驾已经出发了,他是从中途拐来临城的,现在还得飞回去,和那些人汇合。
费扬去机场是他二哥送的,云子宿就没跟着过去。两人分开后,云子宿看了看时间,他不打算回云家,这个点的话,买票去安城还来得及。
不过云子宿还没赶到车站,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韩先生?”
云子宿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韩弈会给自己打电话。
“是我,”韩弈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在炎热的夏日中带着凉意。他问,“你在外面?”
云子宿正在过马路,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他跟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对,我在车站附近,打算回家看看。”
韩弈问:“你要回安城?”
“对,”云子宿走到了对面的行人道上,他问,“有事吗?”
为了良辰吉日,订婚和结婚的日期相隔不远,韩弈现在打过来,说不定是有结婚的事要找他。、
只是没想到,韩弈的回答却是“没有”。
他甚至还主动问:“我送你过去可以吗?”
“啊?”云子宿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弈的声音放缓了些:“我想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的父母。”
云子宿笑道:“好啊。”
他报了地址,在路边阴凉处等了没一会,一辆白色的宾利添越就停在了面前。
云子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车里开了冷气,但是满车的诱人香味并没有被循环出去。
韩弈仍然是自己开车,他还给云子宿带了毯子,让对方可以在路上休息一会。
不过云子宿并没有闭眼睡过去,两人随意聊着天,气氛倒也还算不错。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云学商夫妇身上。
云子宿初来时,灵体还保留着过半的实力。当时云太太已经临盆,却因为羊|水栓塞,险些一尸两命。云子宿的灵体投入已经脑死亡的胎儿体内之后,散逸的灵力自发对云太太的身体进行了修补,把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云太太拉了回来。
等云子宿长到十四岁那年,中考结束后,云学商夫妇载着他从考场回家,路上遭遇了一起重大的连环车祸。在死亡二十一人的情况下,云家三口幸|运地逃过一劫,只有云学商一个人受了一点擦伤。
云学商夫妇都以为这是大难不死,但只有云子宿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