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本来想提醒她的,可是,她根本不会说话。
老五家的突然哭吼出声,跳着脚从火盆里踏出来,柔软干燥的棉鞋,已经被烧掉了鞋面,撸出来没有穿袜子的脚,也被烫伤了一片。
苏老太拿了瓢凉水泼到她脚下。
“快送老五家的回家吧,拿锅底灰抹抹,再去先生那拿点药。”苏老太说,“这烫一下可不是小事。”
可是也怨不得他们家。
老五家的自己踩进火盆里去,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只能怪她倒霉了。
贝贝觉得真心好笑,可是还没来得及笑,却惊悚地发现,老五家的头上那道绿光,肉眼可见地变浅了。
她愣住了。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老五家的走了,凤娟抱着贝贝坐到椅子上,跟人寒暄起来。
贝贝认识这个人,是她出生那天,给他们家送鸡蛋的,苏老太叫她……什么来着,人小了,怎么好像记性也不行了。
贝贝听见凤娟喊她:“二嫂子。”
这才想起来,是她妈的二嫂子,按照这里的称呼,她应该叫……二大娘,这个大娘,倒是个好人。
贝贝看着她头上红彤彤的一片光,难道说,好人有红光,坏人有绿光?
也不对劲啊,明明那个人,她头上的光弱了。
不可能是突然变好了,这个光,肯定有别的意思。
贝贝盯着二大娘的脑袋,陷入了沉思。
凤娟握住她的手挥了挥,“贝贝喜欢你呢,这孩子虽然小,可也知道,谁对她好。”
二大娘抱起贝贝,“贝贝是女娃,可你跟建业已经有小子了,那些子人,看不惯你儿女双全,你刚生了娃,可不许往心里去,不然月子里养不好,亏的是自己。”
“我又不是头一胎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凤娟笑了,“那会儿我生靖北,是这门子第一个男娃,他们说的更难听,我也没往心里去。”
“你能这么想就好。”二大娘也笑了,“贝贝快长大,到时候大娘带你去买花衣裳。”
贝贝张开嘴,努力啊啊了两声,表达自己的欢喜。
凤娟和二大娘一起乐了,“这么小就知道花衣裳了,行,长大了肯定俊,再大了,大娘给你找个好人家。”
贝贝懵了懵,闭上嘴,将头埋进凤娟怀里。
居然忘了,这个时代,流行早婚早育,甚至于未成年婚姻,太可怕了。
贝贝心里发抖,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做个黄脸婆。
贝贝又开始发愁,也不知道,高考制度有没有恢复,她能不能上学。
不过应该没问题吧,她刚出生,再等个五六年,一定可以了。
贝贝握拳,告诉自己要努力。
“这小丫头,看我说要把她嫁到别人家去,就不高兴了,真是气性大。”二大娘调侃,“可不能再逗了。”
凤娟搂着她拍了拍:“八成是累了,我抱着她回屋了,二嫂子你玩吧。”
“行,跟我客气啥。”
贝贝被放在里屋的床上,啊啊两声,凤娟拿了一边放着的小玩具给她,自己坐在床边,拿起了手边的针线,一点一点缝着。
贝贝看过去,那是一条小小的棉裤。
大概是给她做的。
因为是开裆的。
完全忘记了穿开裆裤滋味的贝贝,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满月酒散了之后,苏建业从屋外进来,笑呵呵说:“贝贝可真是有福,前几天王嫂子不是在你跟前编排咱们贝贝吗,结果我听说,昨天回去,走在路上就摔了个大跟头,先生说,把腿给摔折了。”
凤娟温柔笑起来,“巧合呢。”
“可不止这一桩,还有今儿老五家的,不是踩了火盆。”苏建业撇嘴,“你生产的时候,说风凉话的那几个,那个老刘家的,回去被人拿恶水泼了一身。”
凤娟也愣了。
“这……咱贝贝该不是神仙托生的吧。”
“谁知道啊。”
贝贝比她还愣。
因为那个老王嫂子,她是知道的,那天满头绿光也非常的明显,她还以为是太阳光和自己的眼睛问题。
贝贝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难道说……那个绿光,是人要倒霉了。
那红光,是不是人要走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发财指日可待啊。
贝贝兴奋的握紧拳头,要是这样的话,只要找个满头红光的人,跟着买张彩票,下半辈子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可惜,就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