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爸爸闷在家里生气,却强行压下一腔怒火,破天荒的没有打电话来凶她骂她,说她没用。钟奶奶甚至还打了个电话来安慰她。电话里,钟奶奶用“我早就会料到这样”的口吻安慰她说:“这也不能怪你,我早说他们上海人靠不住……不愿意我们家就拉倒,早发现早好,省得结了婚也不幸福,嫁得那么远,家里有个什么事情也照顾不到,还是老老实实回来找我们德州人。让清那里,亏我没让你爸回绝掉,谢天谢地。现在看来,还是让清好……”又催促她说,“你请个假回来,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再不抓紧,两头落空……”
一家人能够这样客气对她,自然还是因为她把年终奖全都转了回去的缘故。基于对家人的了解,出了这种事情,她知道解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钱。所以那天火车站回来,一分钟也没耽搁,马上把早上刚取出来的一万块钱都转到爸爸的□□里去了。这笔钱的金额对她家来说不可谓不大,大到连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都没有挨骂,反而受到了安慰。尽管钟奶奶那样的安慰,听了只有更加痛苦。
她感情不顺,工作上却顺风顺水。自从那次扬州回来后,泽居晋对她的态度变得和对待其他所有人一样,半点不同都没有,除了叫她sa酱以外。当然,sa酱也不是整天挂在嘴上的。两个人在工作上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很多时候根本不用叫名字和说出口。他一个眼神过来,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翻译时,他说上半句,她就知道他下半句想表达什么。
她对他心怀感激,只能更加勤奋工作。不用等到很久以后,她现在就已经感谢起那天自己所做的那个决定了。
只是夜里,邪恶五月时不时地会出来和她争论。从火车站回来的那一晚,邪恶五月就在深夜出现,把她狠狠挖苦了一番:“怎么样,这下终于知道自己在婚恋市场上受欢迎的程度了吧,连钱沐那样的人都看不上你,竟然还自命清高,可笑。现在被人家抛弃,心里终于舒服了吧?鸡飞蛋打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被喜欢的人同时喜欢上,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知道吗?明明是你的福气和运气来着,现在除了工作,除了一声‘sa酱’以外,和他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可怜的糊涂虫。啧啧啧。”
“糊涂的明明是你,他那样一个人,为什么会看上我,不就是觉得新鲜吗?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呢?我又该怎么办?”
“万一他是认真的呢?”
“怎么可能?你说话之前都不用考虑的吗?是草履虫吗?他说自己不会结婚,你没有听见么?就算你没听见,上次去他家也没有看到吗?你看他家中可有任何女人生活的痕迹?他和女友交往那么多年,都没有和女友住到一起去。那样一个不愿受任何拘束的人,又怎么会为某个我这样的女孩子而安定下来呢?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自己不清楚?不过就是路边的野花野草罢了,和他撩过的、和任何一个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孩子有什么区别?所以,真正糊涂的人是你好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和他在一起,你肩上的胆子会轻松很多,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经济上……就算分开的那一天真的到来,以他的性格,总会妥善安置你的,比如说……”
“我现在有喜欢的工作,有赚钱的能力,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来安置我呢!求你别说了好不好!”
邪恶五月开始和她打感情牌:“就算他不会当真,不会为你安定下来,但至少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了。不论时间的长与短,爱的深与浅……但总是爱过了,拥有过了,也就不留任何遗憾了。人家不是说吗,对待一件事情,与其不做而后悔,不如做过再后悔,对不对?”
“正因为是喜欢的人,我才不愿意被他当做路边一朵野花野草,春风一度,撩过算完。我和他没有可能,与其被他看轻,为什么不能通过努力工作来获取他的认同,得到他的尊重呢?他将来任期结束回日本,在日本会有新的部下,每当他部下犯了错,他那时就会想,要是sa酱在就好了,sa酱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或是在街上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他就会想,这个人和我以前在上海的翻译sa酱很像嘛,唉,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肯定还在努力奋斗着……我希望他用这种方式来记起我,懂不懂啊?我的话,你到底懂不懂啊!”
邪恶五月不屑地看着她,满怀恶意地笑:“我不懂,我只知道过度的自尊是自卑的表现。”
邪恶五月站在她的床前,狠狠羞辱她,嘲笑她,到后来,她已经痛哭失声,泪流满面了,占了上风的邪恶五月才满意而去。那以后,邪恶五月不断地来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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