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的,如果不是你泄露的,还能是谁?”何贺厉声说。
当初发现中共北方局的线索,就是因为孔井存监控不力,才让北方局溜掉的。
从那个时候起,何贺对孔井存就有所怀疑。
“组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我告的密。”孔井存信誓旦旦的说。
“暂时取消对路承周的监视。”何贺沉吟着说。
“路承周的行为很可疑,我的观点与组座一样,他很有可能暗中为日本人做事。”孔井存急道。
“这还要你提醒?”何贺冷笑着说。
“像路承周这样的汉奸,应该坚决除掉,才能大快人心。”孔井存说。
“站长都不让监视了,我们还除个屁啊。干好你的事,我先去吃饱了。”何贺不满的说。
他早就怀疑路承周的真正身份,可上面就是不给结论。
没有结论,他当然不能随便出手。
况且,以情报组的力量,未必能除得掉路承周。
何贺与路承周是上下铺的同学,对路承周的实力清楚得很。
没有行动组的配合,情报组是不能动手的。
何贺中午特意找裴福海一起吃饭,想跟他商量一下自己的计划。
“福海,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路承周与日本人走得很近。甚至,他已经暗中为日本人做事了。”何贺给裴福海倒了杯酒,叹息着说。
“你跟他关系不错,能不能劝劝他?”裴福海倒没有要除掉路承周的意思。
他只是觉得,如果路承周走错了路,可以尝试把他拉回来。
“一旦走错了路,还劝得回来么?不把自己搭进去就不错了。”何贺苦笑着说。
他们这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做什么样的事,心里早就有谱了。
何贺回到监视点后,看了一眼监视记录,然后倒头便睡。
孔井存暗暗叹息一声,何贺在外面酒足饭饱,他还粒米未进呢。
他揉了揉有些肿起来的脸颊,觉得自己真的太不值了。
在情报组,对何贺可谓忠心耿耿,不管多难的任务,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可是,这样的付出,并没有换来应有的收获。
如果他在别人手下,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至少,不会挨一巴掌,连口饭也没得吃吧。
孔井存走下楼,准备去买点吃的。
可是走到饭馆门口,他才发现,身上没什么钱。
作为一名“鞋匠”,他向上只有两毛钱,这点钱可下不了馆子。
再到包子铺,竟然没包子了。
孔井存看了看四周,康伯南道上,好像没有其他卖吃的了。
他突然心里一动,走进了宪兵分队旁边的巷子。
孔井存早上都没吃东西,天没亮就到了二十四号路15号对面摆摊。
原本以为,何贺会给他带点吃的回来,结果何贺满身酒气回来,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走到宪兵分队后门的时候,孔井存对何贺的怨气,突然达到了顶点。
他敲了敲宪兵分队的后门,很快,有个人警惕的望着他:“对面裁缝铺二楼,有一位抗日分子。”
“对面?”里面的人诧异的说。
“是的,是军统的人。”孔井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之所以举报何贺,并不是想要什么奖励,只是想报复何贺罢了。
举报之后,孔井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何贺打他一巴掌,他没办法打回来。
何贺不给他带饭回来,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他可以举报,让何贺付出惨重的代价。
孔井存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一家藏在角落里的饺子店。
他把身上的两角钱,全部花了,好好犒劳了自己一顿。
等他回到监视点的是时候,发现附近多了两个陌生人。
孔井存不敢上去,进了裁缝铺,问起老板,刚才是不是出事了。
“楼上的一位住客,突发疾病,被他几位朋友送医院了。”老板说道。
孔井存一听,吓得几乎夺门而出。
这是特务常用的秘捕手法,甚至在大街上绑人,也可以用这种办法。
一掌劈在脑后,将人敲昏,旁边出来几个特务,嘴里大喊:兄弟,你怎么突然昏倒了,得赶紧送医院。
招手叫来一辆人力车,或者让准备好的汽车开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将人堂而皇之的绑走。
离开后,孔井存迅速向刘有军报告,组长何贺被日本人抓走了。
刘有军接到报告后,一旦手足无措,何贺可是情报组长,怎么会被日本人抓走呢?
路承周就在宪兵分队,如果他们要抓捕何贺,为何自己没有提前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