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桥丰一看来,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卑劣的,他们身上的劣根性,永远也不可能消除。
任何中国人,在宪兵分队的刑讯室内,都不可能熬得过,除了真正的共产党员外。
高桥丰一最担心的,是中国的共产党。
国民党在他眼里,无论是他们的军队,还是他们特务组织,都不堪一击。
而共产党组织严密,他们有自己的信仰,看上去懦弱的人,却能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金连振是军统的人,他们是职业特工。
论特工技能,军统要比共产党高得多。
但如果论战斗力,高桥丰一认为,军统很难是共产党的对手。
金连振刚开始受的刑,体现了他作为一名职业特工的素养。
然而,后面刑讯带给他的痛苦,已经超过了金连振所能承受的范围。
以高桥丰一对军统的了解,金连振之后的招供,是可信的,也是合乎逻辑的。
然而,路承周那句“真心归顺”,刺激了高桥丰一的神经。
路承周的话,不仅仅否认了日本宪兵的能力,同时也是否定了他的判断。
“我承认,确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因此,收回刚才所说的话,并且向高桥班长诚挚道歉。”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
听到路承周的话,高桥丰一脸上的怒容,终于渐渐平息。
金连振原本以为,他会成为高桥丰一的下属。
没想到,竟然分到了情报一室。
他的任务,本是监视路承周,为行动组搜集情报。
可现在成了路承周的手下,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很难熬。
让金连振没想到的是,他刚到情报一室报到,就被安排去法租界的东亚医院接受治疗。
东亚医院是日本人独资修建的医院,院内设施东、西方兼备,病房整洁,护理周到,中西人士多乐往此就医。
让金连振去东亚医院治疗,可以说给了他极为特殊的待遇。
“以前我们是对手,现在成了一家人。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安心养伤,伤好之后,请你喝酒。”路承周亲自送金连振到东亚医院。
他之所以让金连振来养伤,除了表面的“笼络”外,其实是想让金连振更快养好身体。
反正是宪兵分队出钱,路承周一点也不心疼。
“多谢主任。”金连振“感激”的说。
以后,路承周成了他的上司,想要在宪兵分队潜伏下来,必须与路承周搞好关系。
至少,要让路承周信任自己。
路承周走后,金连振安心在东亚医院住了下来。
虽然他的伤势看上去很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要不然,也无法在受刑后,就带着特高班的人,去军统的联络站。
过了两天,金连振在医院的悉心护理下,康复得很快。
两天时间,金连振确定,宪兵分队并没有派人,在东亚医院监视自己。
他借用医院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姐,我是小金,这两天在东亚医院外科住院,能否帮我把家里的那本三国给我送来?”
第二天,金连振的“二姐”就到了医院。
金连振住的是独立病房,这是东亚医院最好的病房了。
这个“二姐”,正是军统海沽站情报组长曾紫莲。
只不过,今天的曾紫莲,又换了一身装扮。
她上身着粉红色短衫,下身穿绿色绸裙,一副学生模样。
“小金,怎么样,伤没事吧?”曾紫莲笑吟吟的说。
“你……你是……二姐?”金连振听到曾紫莲的声音后,才突然醒悟,这就是自己的上峰,也是自己的单线领导者。
“不就是换了套衣服嘛。”曾紫莲娇嗔的说。
“是,是。”金连振觉得,今天的曾组长,与之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曾紫莲给他的印象,绝对在三十以上,而今天的曾紫莲,可能还不到二十。
两者的差距这么大,完全颠覆了金连振的认知。
“受苦了。”曾紫莲坐到金连振身边,关心的说。
她的相貌看上去不到二十,可说话的语气,却像三十多岁。
“我不怕苦,觉得很光荣,况且现在也挺过来了。”金连振激动的说。
回想进入宪兵分队的过程,有很多画面,他不愿意再回忆。
“路承周没有怀疑你吧?”曾紫莲问。
“二姐,要不要换个地方谈?”金连振看了一眼门口,担忧的说。
“没事,你在这里就是个普通病人。”曾紫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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