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马玉珍,路承周就是蚂蚁同志。
但是,组织纪律告诉他,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说的。
正如路承周所说,一旦马玉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她的情绪和心理,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是。”马玉珍说。
这件事,曾紫莲也提醒过她。
马玉珍每次吃早饭时,只能强迫自己,不看路承周一眼。
有时,她会故意拖延点时间,等路承周走后再来吃早餐。
或者,干脆就不吃早餐。
“曾紫莲呢?她是情报组长,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你潜伏在军统,又整天与她打交道,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田南晨叮嘱着说。
这也是不告诉马玉珍真相的原因,如果马玉珍知道,路承周还是原来那个路承周,她与路承周之间,肯定会发生某种细微的变化。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一旦被曾紫莲察觉到,距离马玉珍暴露的日子就不远了。
甚至,马玉珍的暴露,会导致路承周的身份暴露。
军统对中共一直很戒备,如果他们知道,路承周竟然是中共,肯定会毫不犹豫,将路承周出卖给日本人。
“曾紫莲对我还是很信任的,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马玉珍缓缓地说。
她除了给蚂蚁担任交通员,没有参加中共的其他任何活动。
“不怀疑你,不代表她真的信任你。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曾紫莲身为一个女人,能被军统总部派到海沽,接替何贺的职务,可见她的能力,是得到军统总部认可的。之前刘有军担任站长时,她就是刘有军的得力干将。现在那个火柴,对曾紫莲似乎也很信任。这一切都说明,曾紫莲很不简。”田南晨觉得,马玉珍对曾紫莲,并没有足够的重视。
“我知道了。”马玉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马玉珍回到二十四号路15号,准备吃晚饭时,她突然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晚上要单独与路承周一起吃饭。
马厚谷回了治安里,他在这里住了一天后,坚决要回去。
曾紫莲呢,也没见回来。
马婶是不上桌的,而且她很想撮合马玉珍和路承周,自然会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要不要等一下紫莲?”马玉珍见路承周准备动筷子,突然问。
曾紫莲在这里,毕竟算个客。
“不必。”路承周淡淡地说,拿着汤勺给自己搞了碗汤。
马玉珍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门,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再说话,匆匆拔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觉得,马叔可以管理好一家药房么?”路承周见马玉珍要回房间,突然问了一句。
只要他在家,马玉珍一般都躲在房间。
而且,吃过饭后,他就要去宪兵分队。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栋房子,每天三餐饭都会见面,但真正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什么意思?”马玉珍问。
“我想把估衣街的中西大药房盘下来,交给马叔经营。”路承周缓缓地说。
“不行。”马玉珍坚定地说。
“马叔在药房干了一辈子,怎么就不行了呢?”路承周惊讶地说。
“我是说,你让他经营药房,这件事不行!”马玉珍愤怒地看了路承周一眼,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