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白目光灼灼, 看得她似乎无所遁形。
徐叶羽脸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小声嘟囔着:“穿、穿了的。”
他蹙了蹙眉:“穿了吗?”
他怎么记得,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团白白红红的东西,而她身上这件浴袍,又明显是白的。
看他好像确实感觉自己没有穿,徐叶羽微微弓起一点身子,手伸进浴袍里,从里头缓缓扯出了……小半根狐狸尾巴。
尾巴边沿带了点橙红, 一直汇聚到尾尖,凝成一个柔软的弧。
可能是因为刚刚她洗了澡, 穿上这个,身子又没擦干,狐狸尾巴可见一两团濡湿, 毛黏成一小团。
他眼底几不可察暗了暗,喉结滚了滚。
徐叶羽讷讷松开指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只好侧着身,有点发怵, 又有点什么旁的意味……看了他一眼。
那软软的一眼, 眼尾带着点不经事的探寻, 却又自带一股少女浑然天成的撩拨。
她的浴袍开了一点,隐隐现出里面丝边的小吊带, 吊带的颜色和尾巴颜色温和, 甚至肩头位置还挂了个耳朵。
陆延白撑着身子起来, 徐叶羽感觉到身前一轻。
“……”
她瞠然地看着他:“就这样吗,没有了吗?”
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样都能忍,陆延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他眼尾轻阖,声音沉坠:“那你试试。”
拉开床头抽屉,果不其然,里面放着几个应急的小盒子。
数一数,刚好十个。
此行他根本没想过别的,安全措施就更别谈,本打算这几晚相安无事地应付过去,大不了自己忍忍。
他尊重她,珍重她,不在乎这一朝一夕,也不止想要这一朝一夕,他想等她完全准备好、不后悔的时候。
但就在刚刚,看她掩着半分羞怯半分勇敢地抓出软绵绵的尾巴开始,他便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她好像早就准备好交给他了所有一切,是他的认知出了错。
她是那样聪明又可爱的一个人,有谁能让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如他所想一般,没想过任何未来。
不过只是因为太喜欢他,而愿意给他信任罢了。
更何况……
她凑过来看向柜子,似乎想看看他在看什么,看到里面那一排整齐的小东西之后怔住了:“诶?”
尾音很轻,半勾着,又像带着一点狡黠的笑意。
更何况,都被这么撩拨了,他假如还能在喜欢的人身上再忍下去,那可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徐叶羽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让我试试,试什么?”
他从中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柜子上,眼睫微敛,声音微哑。
“试试看,我是不是个男人。”
……
他低下头来吻她。
男人的气息混着橙叶和雪松木的凛香,那一刹那给了她如置凛冬的错觉。
这次的吻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带了点凶狠和缠绵的劲儿,舌尖裹了一点牙膏的薄荷味道传递入她口中。
温柔,也有暴风雨即将拍打窗棂前的急促。
她被他和以往全然不同的吻弄得懵了,自己都不知作何反应,加上渐渐缺了氧,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
他像是吸血鬼,攀附着人的肌理一寸寸吮允,慢条斯理中带着一点急不可耐。舌尖温热,牙齿咬住一小块,稍稍用点力,她莹白肌肤就落下他的印记。
他的指尖游走,带一点温热,她敏.感,瑟缩着抽气。
而她的尾巴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手指,软绵绵的,还很痒。
徐叶羽简直快死了。
像是煮茶叶的时候,先倒水,再放茶叶,小火慢慢地烹调,并不着急地一寸寸地烹煮。先让她在水里慢慢地飘,找不到落脚点,抓哪里都不行,哪里都不是她能上岸的浮木。
随着临近沸点,她也开始在水中翻滚,他在榨干她,在找她的气息,而她,也在水里寻求他给的慰藉。
她能感觉到他的下颌角滑过,然后落在下一个目的地。
“别……”
“别咬,别咬呀……”
她手落进他发间,感受到他发尾扎着手心。
下一秒,男人眼尾勾了勾,冷静自持中又带一丝隐忍和……似笑非笑。
“嗯?”
他在询问她,如果她想停止,随时可以。
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徐叶羽不说话,眼眶都忍红了,抬手掐了他一下。
他当然明白,床笫之间,有些话不能太当真。
她似乎比他还要更着急一点。
他再度垂下头。
她真的要被他折腾得发疯了,把床垫揉得皱皱巴巴,手不经意地托着他后脑向上,喉咙中溢出气音。
他终于肯放过她,如她意般向上,唇落在她唇角。
她揽着他的脖子,舌尖笨拙又软绵绵地勾过他的,咬住他下唇。
……
脱掉她碍事的衣料,陆延白声音很哑:“你乖一点。”
他低头看了一眼,小狐狸的尾巴已经湿得软趴趴,一边倒地躺在其间。
腰带落在地上的声响很清晰,徐叶羽看着男人的剪影,脸一瞬间红了,心也砰砰直跳。
他再俯身压上来,徐叶羽紧紧闭上眼。
给她垫了垫腰,他怕准备不充分,又扩了扩。
徐叶羽感觉到了一点什么,瓮声瓮气视死如归地问:“……进来了吗?”
“………………………………”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面对的是男人铁青的神色。
他把试水的两根手指抽出来,眉间到下颌角紧绷,明显是……被挑衅了。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匆匆解释,“我没有感觉你,才问、问了一下,不是的,我怎么会怀疑你只有这么……”
男人,不能质疑,尤其是在这种方面。
男人勾了勾唇,神色很危险,让人看不清真实眼色:“是么?”
“是……唔……”
还没来得及说完,他沉身没入几分。
她搂住他的脖子,嘤嘤呜呜地央求,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不像是想让他停,反而惹他变本加厉。
他更滚烫,在失控的边缘游走,加快速度,以求得她更无助又清晰的求饶。
终于,男人在她耳边长长低喘一声,沉哑的嗓子性感得像揉碎的月光。
……
徐叶羽以为快让人死去活来的两个钟头过去,她得到解脱,但又有点可惜,又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但,她不明白,夜还有很长。
后来被人翻了个身,男人低喘落在她耳畔,唇还似有似无拉扯她耳垂的时候,徐叶羽忿忿地想——
早知道他刚刚搂着自己,诱哄似的问自己还好吗的时候,自己就不说没问题了!
终于结束后,她被人抱去洗澡,乱七八糟的狐狸耳朵和尾巴都湿透了,羞.耻地躺在浴缸外的地上,还有一件轻飘飘的吊带很坚强,挂在浴缸边沿,却被徐叶羽一个扑腾给掀翻了下去。
浴缸内水纹渐起,一颗颗的水珠因为动作漫出浴缸,滴在毛茸茸的尾巴上。
“……陆延白!”
“嗯,我在。”
“不是说好刚刚就结束了吗……!”
他扶着她的腰,将她抬到上头,蹙着眉保证,似是极有诚意:“最后一次。”
水声中,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染上模糊的情.欲,却仍然低哑动听。
水波潋滟,在她腰侧起伏不定。
“……”
两个小时后,被人从沙发上抱回床,搂在怀里的时候,她迷迷瞪瞪昏昏欲睡地想。
骗子,男人都是大骗子。
什么最后一次,她再也不会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非常有存在感地透过窗帘落进来,徐叶羽坐起身来,似乎是回味了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而她现在又是在哪,这才慢吞吞地挑出一个笑来。
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想起自己之前看的小说里,似乎过后都会四肢酸软走不了路,她非常富有实践意义地把手臂从被窝里抽出来,看看自己的手还能不能用。
确保了每根手指都非常灵活,手臂弯曲自如,只有一点点酸软感之后,她嗤笑一声那些小说的事后情况,啧啧摇了摇头,跳下床。
现在的小说还是太理想化了,一看就没有怎么体会过,这不就跟打了羽毛球是一样的……
脚掌刚落地,她膝盖毫无预兆地一弯,腿霎时软得像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好扶住了床,把力道挪去双腿之后,才勉强地站住了。
……
对不起,是她不该得意得太早。
捶了一会儿腿,给腿部肌肉足够的放松和按摩过后,这才稍听她使唤了些。
徐叶羽走过去拉开窗帘,顺势坐在沙发上休息。
沙发……
她看向身下让人想不记得都难的屈辱战地,又看了看浴室,最后把目光落向床垫和地板上。
毋庸置疑,陆延白早早就起来了,下楼之前,他还不忘把昨晚的各种混乱收拾好,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整理平整,现在看起来就像无事发生一般:)
徐叶羽随便绑了个小揪在脑后,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也许是隔空感应到楼上的动静,陆延白的消息发了过来:【醒了没有?】
徐叶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头撞过套头衫,手臂从袖口中穿出,歪着头一板一眼回:【在穿衣服了。】
手机很快又响了一下:【嗯,等下给你送早餐来。】
徐叶羽穿好衣服,从洗手间走出来,似乎是想到什么,隔着窗户往下看去。
果不其然,男人正和李平坐在草坪上聊天,雕花雅致的桌上还摆着咖啡,临近中午的阳光洒下来,即使相隔很远,也能感受到他沉稳温润的气质。
陆延白抬手喝了口咖啡,甚至连动作看起来都非常得体。
徐叶羽内心复杂。
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一表人才的,谁知道背地里是个禽兽呢:)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抬起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紧接着朝李平说了什么,李平点了头,一副岁月静好由他去的模样。
很快,房门被提示性地扣响三声,陆延白走进来,手上还端着早餐。
“等会就吃午餐了,你可以稍微留着点胃。”
徐叶羽看了一眼:“我饿了,就算把这个都吃完,等下午餐我肯定也能吃的进,你信吗?”
他笑一声:“信,你没什么做不到的。”
怎么没什么做不到的,昨晚求你放过我不就没有做到么。
接过餐盘的时候她在心里腹诽。
“等会中午想吃什么?”陆延白一边看她吃一边问,“需要我给你端上来么?”
徐叶羽渐渐觉得有什么不对,问他:“为什么是你给我端上来,不是我自己下去吃呢?”
“……”他没说话。
徐叶羽转了转眼珠,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捧着盘子笑了声,意味绵长。
“噢,原来陆教授好歹也有点良知和分寸,担心我没办法下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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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吃吃喝喝玩玩逛逛睡睡,几天也就过去了。
江宙的事愈发往更明亮清晰的方向去,徐叶羽一颗心这才慢慢落下,思维也仿佛与现实心灵相通般,卡文的事态得到明显缓解,她的灵感在压力释放后,开始一个个往外冒。
要离开美国的前几天,她写到了两万五千多字,弯弯敲窗来询问,得到结果后还很不可思议:【不会吧,真的写了这么多吗?弯式落泪.jpg】
徐叶羽:【嗯,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后期我的重心就全在这个长篇上了。我最近手感还不错,按照这么发展下去你不用太担心,估计三个月就能完稿。】
这么久了,弯弯还是第一次在她瓶颈后得到这么正面的回答和承诺。
【好的!等你!】
过了会,弯弯又说:【我现在总有种自己在相信渣男会改过自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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