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然外出游学的事,自然瞒不住程婉妙。
即便傅老夫人不说,光看这几日府中不曾有徐府的人登门,程婉妙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
傅老夫人怕她心里还惦记那徐庆然,对她说:“徐府毫无诚意,徐庆然在事后避之不及,这样的人即便来日能够金榜题名,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程婉妙垂着头低低“嗯”了一声。
多说多错,她心里对徐庆然的翻脸无情感到厌恶,却不适宜在老夫人面前表露出来。
傅老夫人问她:“你与你表哥近日如何了?可有进展?”
程婉妙柳眉蹙起,伤心的回道:“表哥早出晚归,我见不着他……即便是去外院书房寻他,也被阻拦在外。”
她说着,泫然欲泣的看向傅老夫人,“姨母,表哥好像……不喜欢我……我听说,他与司兵夫人来往甚密,表哥会不会……”
“他能懂什么喜欢。”傅老夫人的嘴角微不可闻的扯了下,“他与司兵夫人走得近,无非因为司兵夫人能对他有所助力。”
程婉妙怔住,“姨母,表哥不像是那种人……”
傅老夫人斜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哪家闺秀能配得上?——那位司兵夫人,除了会和刀刀剑剑打交道,还会什么?”
朝中局势分为两派,一派以宁王为首,另一派则是傅廷烨与左丞相,而傅廷烨因为掌握兵权,隐隐有超然宁王之上的趋势,若不然,也不会有人暗地里说他是大齐的半个皇帝。
司兵夫人的那些新式武器,确实进一步保障了傅廷烨的兵权。
傅老夫人这样的想法,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毕竟这位横空出世的司兵夫人,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尊贵的血统,没有雄厚的财力,她唯一可取之处,只有那堆武器。
事实上……就连华轻雪本人,也觉得傅廷烨喜欢她的武器大过她本身……
傅老夫人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年来,他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只有一次……那还是在很多年前,他写信回京,说要娶亲,对方是南诏的公主,请我为他筹办婚事,当时我大吃一惊。”
程婉妙闻言,目瞪口呆,“南诏……公主?”
“之后自然是没成。”傅老夫人扯起嘴角笑了笑,很轻蔑,“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不过我估计,无非就是双方条件没谈拢。所以婉妙,你要记着,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男人,这世上的人,都是利字当头,无论男女。”
程婉妙感到很意外,传闻中,傅老夫人与过世的侯爷感情极好,她实在没想到这番话会从傅老夫人嘴中说出来。
傅老夫人轻轻拍了拍程婉妙的手背,和蔼柔和的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向往那些情啊爱啊什么的,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觅得良人,以后你就会知道,姨母是为了你好,你不需要喜欢他,也不需要他喜欢你,只要你嫁进侯府,生下儿子,我会让你的儿子继承爵位,你的儿子就是未来的威远侯,不论傅廷烨在北方是生是死,你这辈子都将一生荣华,安枕无忧……”
这一切实在太过遥远,程婉妙怔怔听着,感觉自己憧憬的许多东西被颠覆……
可是她找不着理由反驳,甚至隐隐觉得,或许老夫人说的话,都是对的。
若不然,徐庆然怎会如此无情?他看向自己时,那脉脉深情的眼神是假的,他借景喻情,纸上赋诗诉说相思也是假的!
程婉妙的手不知觉攥成拳,脑海中蓦然想起书上一句话:自古男儿多薄幸。
傅廷烨,也许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去请大夫过来。”傅老夫人突然出声道。
程婉妙回过神来,立即问:“姨母,您哪里不舒服吗?”
傅老夫人缓缓摇了摇头,“他时常不在府里,你们就没办法处出感情,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姨母是想……”程婉妙在爱情上有着花季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可以说有些昏头,但抛开这些,也是一个聪明人,她立即明白了傅老夫人的意思——假借生病来拖住傅廷烨。
“他不会一直呆在盛京,最迟年底,必须让他接受你。”傅老夫人按了按额头,有些烦心。
如果傅廷烨能看上程婉妙固然好,若是他无动于衷,便只能想别的办法。
程婉妙迟疑片刻,小声说:“姨母,表哥如果知道……会生气的。”
“我是他母亲。”傅老夫人面色不悦,带着某种笃定,“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即便他如今是大将军、是镇北王,也不能忤逆我。”
一个孝字大过天。
程婉妙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了……
……
秋日融融,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华轻雪拉上两个丫鬟,一起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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