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晚宴,她本没有资格参加,却被下了帖子邀请,那个时候,她就不太明白,一直到太后召见,这一切仿佛太玄幻了。
虽然她从小养在侯府,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可是皇宫和太后,是她万万不敢想的。
“本宫与侯老夫人也算是旧时,这次听闻她病重,本想去探望的,只是庶务缠身,所幸把你叫来询问一番。”
太后懒懒的说着,字里行间都是对傅老夫人病情的关心,可是神色之中却并未多见怜悯之色。
程婉妙自然不敢打量太后,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姨母的病情多有反复,太医说是气郁于内,外伤于身,最近已是每况日下,日薄西山,想来已经时日无多……民女……”
说到此,神色凄然,眼中泪珠泫然欲滴:“民女替姨母感谢太后挂念,愿皇恩浩荡,能帮姨母多支撑些时日才好。”
她缓缓说完,太后并未答话,只觉心中有莫名的不安,可又不知为何。
但太后不说话,她只能恭敬敬候,眼观鼻鼻观心。
“这么说来,傅老夫人的病是好不了了。”郑淑玟说着,倏地冷笑了一声。
这笑声倒是让程婉妙心底有些发毛,不由壮着胆子偷偷瞄了太后一眼,却骤然对上一双清冷如月辉的冷眸,吓得她浑身一抖,赶紧收回视线来。
“傅老夫人的病来的突然,又病的诡异,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问题?”郑淑玟坐了起来,有些不耐烦,不知是因为刚才程婉妙偷看她不耐烦,还是困意浓浓的不耐烦。
程婉妙一听这话,心中已经凉了半截,支支吾吾的回答:“民女……民女也不知。”
为何有种自己曝光于烈日之下,无所遁形的错觉。
“是不知,还是不敢知呢?”郑淑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豁然道:“程婉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毒害我大齐朝廷命妇,你可知罪!”
变故突如,程婉妙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一杯陶瓷茶杯打中——
嘭的一声,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她却顾不上擦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饶命,太后……民女,民女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并不是有意的!太后饶命。”
她早已经心虚,经不起试探,所以太后只是加以一点点颜色,便全盘托出。
一副没出息的模样。
郑淑玟眼底眉心,全是嫌弃,可是却任由她磕着头饶命,不曾理会,转身悠悠然走进内殿。
“太后,这人怎么处置?”紫菀跟上前来,询问郑淑玟。
郑淑玫打了一个哈欠:“太困了,等我睡醒再来审她。”
言下之意,程婉妙今晚要跪一整晚,临了明日郑淑玟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来审她。
……
傅廷烨和华轻雪来到宫门口,不想被守城侍卫拦了下来。
“大将军对不住了,属下接到命令,司兵夫人今晚暂时不能离宫。”那侍卫上前跟傅廷烨解释。
华轻雪一愣,这是……太后的意思?
自己的行动如今都受到限制了……
傅廷烨脸色难看,眼神更是淬了冰渣一般:“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拦我的人。“
“这……”侍卫很是为难,却又不敢动。
华轻雪是上面要的人,如果放走了,他也玩完了;可是跟将军作对,好像也是玩完了。
这可怎么办?
“出了什么事?”穿着甲胄的魁梧男人款款走来,满脸横肉,眉宇之间更是笼着一层层深深的戾气:“这不是朝廷镇北王将军大人吗,将军,跟我的属下为难是为何事啊?”
看来是守城的将领,不过却来者不善。
傅廷烨冷冷的扫他一眼,并不说话。
那人视线随后落在华轻雪身上,突兀的笑了笑:“司兵夫人,现如今你可是我们皇宫的贵人,这宫门是万万不可出的,还请谅解在下的为难。”
“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傅廷烨上前一步,挡在华轻雪的身前,睥睨对方。
那人虽然长得魁梧,可气势明显差了一截,眼神很快败下阵来:“将军,你也是从军之人,应知道军令如山,就请不要为难属下。”
寒光一闪,傅廷烨手中霎时多了一柄短刀,刀口已经抵上对方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
“你可以选择放人……亦或者不放?”傅廷烨声音冰冷,仿佛一瞬间化身为地狱的魔鬼,杀气腾腾。
那人吓得不轻,后悔方才为何自己跟这个魔鬼靠的如此之近,可是这是皇宫啊……皇宫!
为什么在别人的地盘还如此嚣张?
“将……将军,我放……放人。”那人哆哆嗦嗦,魂都丢了一半。
“可是长官,这可是上面的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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