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啊,她都好几日水米未沾了,这可是要剜我的心啊...”
林秀姐妹都惊讶得很。
她们只当朱秋荷这几日在屋里伤心呢,哪里就这般严重了。
不吃不喝,这可是要死人的呐!
接着,是朱阳恼羞成怒的声音,“咋,她还准备以死相逼呐,这个不孝女,老子白养她这么大了,为了个外人,她要不吃,那就甭吃了!”
“当家的...”
里头朱程也劝气了暴怒的朱阳:“老二啊,这秋荷丫头是实心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能跟小辈作对,她也是一时没想过来,等过几日转过来了就知道我们是为她好了。”
朱阳知道朱程是为他好,只是他这个当爹的哪里不清楚儿女的性子,“大哥,你甭说了,这死丫头拧得很,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还能骑老子头上了。”
这父女两个都犟得很,朱程也实在劝不动了。
他心道,骑到你头上不也是你宠出来的吗?
冯氏一个劲的拉着孙氏和朱氏哭,整个人慌乱无措得很,孙氏两个一边搀扶着人,一边小声的安慰她,叫她宽心云云,上头被这一出闹得心乱如麻的赵氏茫然的看着朱老四,“老头子,这...这可咋办?”
朱老四也难住了。
“你们说说,现在谁有个主意?”他在屋里看了一圈,目光从两个儿子、媳妇,连几个小辈身上都看过,见他们都蹙着眉心,十分为难的模样,心里雾沉沉的连着叹了好几口气,直到见到门外一抹青色衣摆,他突然福临心至:“秀丫头,你进来。”
门外偷偷摸摸的林秀一僵。
一侧跟着她偷听的林娟扯了扯她的衣摆,眼里一副咋办的意思。
林秀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叹了一口气,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大步走了进去,笑眯眯的扬着脸,“外祖,你找我呐。”
林秀虽说模样不出挑,但笑着讨好人的小模样顿时让朱老四心里的烦闷就少了几分。
先前喊了人后,他就后悔了。
这秀丫头平日里再是聪明,但这样大的事儿就是家里的大人们都没个主意,她一个小娃能干啥?
但人都进来了,朱老四也只得放了身段,柔声问了句:“秀丫头,你秋荷姐姐闹绝食呢,你说这事咋办?”问出了口,他也没抱点子希望,只见她机灵,便招了招手让她到身边坐下。
说来都是半大的姑娘家了,听一听也有好处,往后啊才不会步秋荷丫头的后尘。
“爹,她个小娃家家的能知道啥?”下头朱氏都吓了一跳,忙回道。
“这有啥?”朱老四不以为意。
林秀见她娘给她使了使眼色,把脸侧到了一边,眼咕噜转了转,清清脆脆的说道:“这事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她笑了笑,“主要是得看我二舅和舅母的意思。”
朱老四忍俊不禁的:“还卖着关子了。”
朱阳同冯氏一怔,自然都明白她的意思,冯氏一愣,朱阳已经先她一步说道:“还能有啥意思,自然是不同意的。”
倒是冯氏怔了怔,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又想到屋里没点精气神,眼看就要倒下的朱秋荷,到底是心软了,又是心酸,又是气恼,“当父母的还能拗得过孩子不成?”
朱阳顿时转向她,气鼓鼓的:“说啥呢,那田家就是个狼窟,你还想送她进去不成,这死丫头非得作践自个儿,还不如一辈子当那尼姑,免得气死她老子。”
听着朱阳两口子的话,林秀心里也有底了。
他们对田生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碍着田家人,所以才不许朱秋荷嫁进去。
她小心的看了看朱阳夫妻,然后同朱老四说:“外祖,若是那田生你们还满意,不如想法子让那田家把他分出来,也算全了秋荷姐一份心意。”
朱老四还没答,朱阳摆起了手:“说得容易,那田家就指着田生那小子干活了,咋能把他分出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呐”林秀说得意味深长的。
朱阳正要反驳她,朱老四却眼前一亮。
他想起来,这田生的处境可不跟当初闺女家一模一样,如今闺女和外孙女不但好生生的,还跟那林家断了关系,说不得,这秀丫头真有法子?
他微微低了身子,道:“秀丫头,你说说?”
一旁的朱阳无奈的跟他哥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爹糊涂呐,一个小娃的话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