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这个祭台的地理位置极其特殊, 它位于半山腰,只在祭台北侧留有一条下山的路,南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断崖,可以说是嵌在山间的。
而一旦将那北侧的路堵死, 便再没有可以下山的路。
这时,一朵红色的烟火在天空炸开, 那是皇家独有的信号,代表褚帝遇刺, 速来救驾!
站在阁楼上的赫连淑勾起唇角, 冷眼看着那烟花炸的绚丽多姿,冷笑道:“上山的必经之路早已用火堵死,就算是灭火也至少需两三个时辰,我就不信,你区区一千兵能在这箭雨中支撑那么久!”
此时,保护褚帝的一千精卫已经倒下了三四百名,若是被单纯的箭支射中怕倒下的也不会如此之多,但偏偏那箭支上涂满了剧毒,沾上一点就会要人性命。
沈沉的剑挽出数朵剑花,将部分剑打落回去, 倒也干掉十几名弓箭手, 但耐不住人多势众, 内力渐失。
而褚坛渊体内的余毒根本没有彻底解掉, 强行运气只会令他血气翻涌, 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但他的脚下步伐愈发诡谲,从祭台东部旭国阁楼下踩下一块青石,待那青石下陷了几许,他又挪移到北部甫国阁楼下的一块青石,就这般逐一踩过四国阁楼下的一块青石,衣袂在箭雨中不断翻飞,其手中的软剑耍的愈发狠厉。
沈沉紧抿着唇,几步便靠近了气息不稳的褚帝,搂住对方的腰身直接向后退了几步,几根带火的箭支狠狠落于褚帝站着的地方,窜起零零星星的火花。
“陛下,在这样下去……”沈沉低声唤道,漆黑的瞳仁中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褚坛渊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唇边逐渐溢出了殷红的血迹,如墨的瞳仁中翻滚着令人战栗的杀意,他声音低哑道:“这里,即是祭台,也是一个巨大的机关。”
“一旦机关启动,那筑在五角处的阁楼便会即刻倾倒,上面的所有人便都会坠于山崖。”褚坛渊眉眼间弥漫着淡淡的戾气,低咳几声任由沈沉将他抱在怀里,挡下无数根箭支。
“朕已经启动了四块机关青石,最后一块则藏在褚国阁楼之上,屏风最里侧的那块青石。”褚坛渊手中的软剑再次狠狠掀飞十几根箭支,眸色暗沉道:“你且掩护朕。”
“现在陛下贵为天子,体内余毒未清,且内力不稳,还是让属下去吧。”沈沉垂目扫过颈间愈发金灿的珠子,握紧了手中长剑。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这样的褚坛渊以身试险。
闻言,褚坛渊望着死士的下颚,倏地捏紧了对方的手臂,沉声命令道:“一旦将那青石用内力向下打进少许就立马回来,倘若着实闯不进去便罢了,容朕在想法子,可记住了?”
沈沉望着驻守在阁楼上的数名弓箭手,垂眸应道:“记住了。”
话音刚落,褚坛渊便感到手里一空,心中好似骤然空了一大块,令他极其不适。
压抑住内心深处不断涌现的恐慌,褚坛渊眸色暗沉,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里的软剑,低喝道:“龙将军!想办法把赫连淑给打下来!”
“遵命!”被这漫天箭雨搞得无比暴躁的龙岳大吼道,直接向着赫连淑所在的夏国阁楼纵身飞去,气势势不可挡!
这时的沈沉俨然已经逼近了目的地,他提气猛然跃上了阁楼,手中的剑挥出的极快,瞬间斩杀三名弓箭手,血花喷溅到白色的面具上,无端的显出了几分邪肆。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因躲闪不及而被沾染着剧毒的箭支擦伤了左臂,顿时,他的左臂便失去了知觉,那毒素也在缓缓的向着五脏六腑蔓延。
沈沉下意识的封住自己的几个穴道以防止毒素继续扩展,在苦笑自己杀人杀的这般干净利落时,也不忘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但好在那些弓箭手大多数都藏身与其余四国的阁楼上,所以,褚国阁楼上的弓箭手只有三十几名,沈沉目光微凝,直接无视颈间隐隐散发着红光的珠子,不要命似的运转内力挑飞弓箭,剑尖凌厉的划破敌人的咽喉。
沈沉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就是一根筋,犟的没办法,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把自己认定的事情做完了,更何况,这还是为了他的心上人。
所以,在用内力将那最后一块青石踩下后,沈沉的手都在发抖,而那本红润饱满的唇呈现出了紫色,血腥味在喉间翻涌,五脏六腑被紊乱的内力搅的生疼。
五处阁楼逐渐晃动起来,沈沉咬着牙,视野被冷汗弄得模糊一片,拼着最后的几丝内力从阁楼跳出,在坚硬的地面上打了两个滚后才稳住了身子,地面上瞬间沾染了刺目的血迹。
“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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